就在这河洛之水越涨越高时,雷云中所蕴含的法则之力也达到峰值。突然天地间传来一道古老又神秘的响声,好似银瓶乍裂,随后那团雷云就决开了口子,万千雷霆化作一条巨龙呼啸而出,刹那间,河洛之水被打下五万丈,马天师好不容易剥离出来的水、土元素竟被天地法则须臾之间打散得一干二净。
天行有常,逆之必亡,雷霆过后,有死无生!
马天师双目立时变得猩红狠辣,咬牙切齿道:“樯橹之末,不顺我心!”话音一落,继续加速挥舞手中的巨阙重新画符引天地元素前来助阵。
在场的人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向外四处逃命。可是炎汉大帝刘玄禅于丹墀之上振臂高呼:“古人言天道渺渺,仙道茫茫。可如今我朝大贤良师竟以凡人之躯与天一战,如此盛事岂能无人见证,传真人旨意,封闭南北宫九门,勒令天下士子现场做贺表为大贤良师摇旗呐喊!壮哉,良师!伟哉,良师!”此话一出,以太尉千古江山、司徒杨忠伟、司空云超梦、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博士祭酒卢植、紫金光禄大夫吴遮天、银青光禄大夫明教授为首的百官、士家族长纷纷进言请求刘玄禅收回成命。可刘玄禅此刻早已沉浸在这天人之战中,哪有精力理会他们。
作为掌管京师戍卫的光禄勋山渐青举棋不定,千古无觅上前抱拳道:“大人,不能犹豫,应当即刻下令封闭九门。您若是奉诏,不管大典成与不成,天下人都不会指责您半分,因为事其君者不择事而安之此乃忠之盛也。可您若是拒不奉诏,大典成则罢了,一旦不成,陛下第一个问罪的一定是您。”山渐青闻听此话直接拿定了主意,不再犹豫,即刻下令封闭九门。
然而就在这封门的瞬间,只听得一阵马踏鸾铃之声,随后伴随着一阵唢呐声响,从上西门杀进来一支飙军,虽然人数只有不过百人,可是北军将士们纷纷自发性地让开了道路,一杆大纛随军摇曳,仔细一看上书四个大字——宜城亭侯。大纛之下有一员大将手持擂鼓瓮金锤乘青鬃马冲入北宫,再看其人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头戴远游冠,身穿大叶连环甲,腰缠玉带,披挂八面威风袍。众人惊呼:“是王爷来了!”刘玄禅亦从天人之战中惊醒,立即呵斥道:“刘不败,你私自带兵闯德阳殿是要谋反吗!”来将正是那汉室宗亲刘不败。
刘不败一拢缰绳,勒马停蹄压住阵脚答道:“臣万万不敢有此意。”刘玄禅勃然大怒:“那你这是何意!”不料,刘不败一听直接将手中那对擂鼓瓮金锤高举向上一磕,“嗡”得一声响彻全场,高呼道:“清君侧,靖国难!全军将士,随我冲锋!”说罢直接带着自己的卫队冲向罗天大醮,所过之处鲜血四溅,骨肉横飞,那试图阻拦他们的护法骑兵被杀得东倒西歪,横躺竖卧。
刘玄禅见刘不败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顿时被气的浑身发抖,横目恶狠狠地说道:“好啊,好啊,我炎汉的皇族大将竟然领兵冲我自家的皇城,杀我自家的儿郎!不错,真不错!这是要铁了心自绝于朕,自绝于列祖列宗之前了啊!”
不消须臾的功夫刘不败跃马直接冲到马天师面前举着大锤向他砸下:“马大油,去死吧!”那马天师亦是不怂,一手持巨阙剥离天地元素,一手轮起天公九节杖迎着刘不败的擂鼓瓮金锤一磕,只听得嗡得一声,以二人为圆心,泛起一阵阵涟漪,那震耳欲聋的轰鸣直接震慑住了全场。
这时从永乐宫的方向传来一声号角,整个宫城为之一颤,以张貔貅、封谞为首的十常侍带着五千员护法骑兵赶到现场护住了刘玄禅。可意想不到的是,刘玄禅竟怒斥道:“你们这些没眼力见的狗奴才!围着朕有什么用!快下去护着罗天大醮,护着大贤良师!”此言一出,张貔貅一抬手,那数千名护法骑兵直接冲向刘不败一行,一时间整个宫墙之内喊杀声震天。
士子们集体缩在朱雀门下,彷徨无措,一场大雨也随之瓢泼而下,为这风雨飘摇的炎汉的王朝再填上几分悲凉。在这迷离的时刻,在这沧海横流之中,五位挺拔的身姿逆流而上。只见周竟无手握湛渊双股剑,黑白二气如龙蛇般在其周身翻涌激荡;许凌天手持青龙偃月刀,三尺美髯飘胸,威风凛凛;林明月手持一把黑伞,虎目圆睁,杀机凛然;公孙白马,弯弓银枪,策马游走于右翼;公孙云龙一身白衣胜雪,纫扣填弦,策马游走于左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