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两个时辰,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座大宅前,欧阳珪随着两个和尚下了车,抬头望去,只见那大宅宏伟壮丽、气派非凡,上有一精木细雕的门匾,写着“摩诃王府”四个大字,欧阳珪一惊,他越来越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大宅门前看守的人也不问,只是楞楞的站在那里。大门敞开,二人带他进去的时候,也没有给看守的人打什么招呼,似乎二人是这里的常客,或者就是这摩诃府上的人。
一进府门,径直面对的是一座屏风,这屏风看似只是一片空白,上面长满了爬山虎之类的藤蔓,仔细观察,才发现那屏风上竟刻满了图案,有梅兰竹菊四君子,也有春夏秋冬四季图,还有许多西域的佛像,以及一些欧阳珪看不懂的文字,总之,即使是一座屏风,恐怕也花了不少匠人的心思。
两个和尚带着欧阳珪绕过屏风,走到了院子里,又过了一道拱门,才来到了内院,这内院也是宽敞无比,四处摆满了珍奇的盆栽。
欧阳珪向里面望去,只见那正对着的会客厅上端坐着一个女子,定睛一瞧,不是别人,原来竟是那张婉儿,不过这张婉儿穿的不是之前那件素娟衣,而是一件色彩鲜艳的西域服饰,欧阳珪目瞪口呆,再看那张婉儿的眼神,与之前那个张婉儿截然不同,以前的张婉儿眼神里流露出的少女气息,在这张脸上变成了高傲、似乎在鄙夷那时间一切俗物的神情。欧阳珪走上前去,笑着说道:“张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张婉儿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张?”
那张婉儿看着两个和尚,道:“莫非又是你们两个多嘴?”
两个和尚连忙跪下,恳切的说道:“不是的,不是的,小人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言乱语的。”
那张婉儿又看向欧阳珪,道:“你快说,是不是他二人告诉你的?”
欧阳珪心想:“原来这两个和尚一言不发,都是因为摩诃府上管理严格,因此即使受到侮辱,也能忍气吞声,不免暗自佩服。又见这与张婉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似乎不认识自己,看这女子的年龄,估计也只有十来岁,不过看起来比张婉儿要成熟许多,莫非是那张婉儿的姐姐?”
欧阳珪道:“的确不是他们两个告诉我的,我认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名叫张婉儿,我以为你是她,所以才称呼你为张姑娘,既然你不是张婉儿,想必你就是她的姐姐喽?”
那长得和张婉儿一模一样的姑娘瞪了欧阳珪一眼,恶狠狠地说道:“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就行了,为何要在这里多嘴?”
欧阳珪道:“你这姑娘好不讲理,你虽然长得和张婉儿极为相像,可是你这性格却远不如她了!”
话音未落,那长得和张婉儿一模一样的女子立刻站起身来,走到欧阳珪的面前。欧阳珪还在好奇她要做什么,只听“啪”的一声,自己便狠狠地挨了一巴掌。欧阳珪急道:“你干甚么,好端端的为何要打我。”
那姑娘道:“我见你不识规矩,这一巴掌算便宜你了,你再多嘴,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欧阳珪心想:“是你自己要带我来这里,找我问话的,现在又不让我说话,真是蛮不讲理。”
欧阳珪虽然不想挨那皮肉之苦,一来他中了天香软骨散的毒,浑身无力,二来他在别人的地盘,不能为所欲为,但欧阳珪却偏偏不愿意受这等委屈,就算要受委屈,也得体面一些,这姑娘当着那两个和尚,以及身旁的不少下人,就这样打了他一巴掌,对他这样一个初生牛犊来说,是万万不能忍的,便斜着身子,大声说道:
“哦~想不到你们金刚宗,不动殿,用那下三滥的手段将我抓来,说是要问我的话,却趁我中了毒,在此刁难于我,我又不是你们金刚宗的弟子,你管我说什么道什么,有本事就解了我的毒,堂堂正正的跟我比试一番。”
那女子气得涨红了脸,大声说道:“好,你要和我比试那也不难,普布,把天香软骨散的解药给他,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们金刚宗的比试和你们汉人可不一样,你们汉人喜欢点到为止,我们金刚宗的比试,若是不分个你死我活是绝不会罢休的。”
那名叫普布的和尚在一边愁着脸,小声说道:“小姐,明王要我们带他来,是要……小姐,我看还是暂时不要理会这臭小子,等事情办完了,属下替你好好的修理这小子一番。”
那女郎道:“呵,你们两个也来管我了?我让你给他解毒,你听到没有?”
普布悻悻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给他解毒。”说罢,便拿出一个小瓶子来,普布打开瓶子,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颗红丸递给欧阳珪,欧阳珪吃下那红丸,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全身的血脉终于都活跃了起来。
只见那女郎霍的拔出一把刀来,瞪着欧阳珪,恶声恶气地说道:“小子,你用的是什么武器?”
欧阳珪道:“我不会使武器。”
女郎道:“那就是用拳脚的了?”
欧阳珪答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