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有些说不通,两州相差千里,姜淑婉又不出远门,的确是有些蹊跷。
陶言低头沉思,必须编一个让人确信的理由才能蒙混过关,这老头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转头望向姜淑婉,只见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恐慌和紧张,这让自己压力很大。
“喂!你在看什么?爷爷正在问你话呢?”
姜和见她二人含情脉脉,气不打一处来。
“哦!回老太爷,大概是两个月前,小人准备去京城赶考,途径白灵州时因舟车劳顿,便在伂川县稍作歇息...”
陶言说到一半,心中惴惴不安,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这是他第一次说谎,而且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个弥天大谎。
“接着呢?”
姜琮敛容屏气,对着陶言开始一番质问。
“接着我便找了个客店住下!”
“哦?哪家客店!”
“庐...庐新楼!”
“可有人证?”
“酒楼李老板可作证!”
“何时住店?”
“十月初八!”
“住了几日?”
“七日!”
“每日房钱多少?”
“...”
陶言有些招架不住,额头直冒冷汗,他做梦没想到上来演场戏还会被审问一番,刚才他回答的全是自己编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想赶紧应付下好下台。
“爷爷!您这是在审问犯人吗?”
姜淑婉心急如焚,知道再这么问下去,陶言迟早要露馅,赶紧打断二人的问话。
“呵呵!爷爷只是与他开个玩笑,公子你不建议吧?”
“不建议不建议!”陶言捏了一把冷汗,姜淑婉再不救场,他真要崩溃了。
“然后呢?是如何与我孙儿相遇的?”
姜琮一改刚才不苟言笑,眯着眼笑着继续问道。
“然后...哦!某日小人在城中雅集闲逛时,听闻有一女子正在以诗会友,我慕名而去,与她对诗一番后,发现姜小姐不仅美若天仙,而且文采了得,小人对她颇为欣赏,小姐也对我惺惺相惜,之后互留书信,久而久之,我二人情投意合,愿结琴瑟之好!”
“一派胡言!爷爷!肯定是他胡说的!您可别信他啊!”
陶言的话有如字字诛心,句句入骨,像一把刀子直插他心口。
“诶!婉儿!这位是?”
“是我表哥!”
“哦~表哥啊!我与婉儿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表!哥!”
陶言决定反客为主,至少气场不能输。
“小子!你说什么?你是什么身份敢这么跟我说话!”
“论身份,在下自然不敢跟府尹公子相提并论!”
“那就一边呆着去,你才接触我表妹几日就敢对她如此放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与她可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怎是你一介草民可比?”
“古语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婉儿姑娘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在下怎么不能追求?”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我爷爷与姑父已经商定将她许配与我,你就哪里趁早回你的连沧州吧!”
“呵呵!她既然已与我私定终身,今日我不会让让她嫁给任何人!”
“什么?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姜和见陶言这么嚣张,顿时火冒三丈。
“姜老太爷!怎么姜家任由他恃强凌弱,欺负平民百姓不成?”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姜琮见情况不对,赶紧出面阻拦。
“姜儿!休要胡闹!你先退下!”
“爷爷!为何?”
“退下!”
姜和虽不情愿,但也先回到座位。
“呵呵!想不到孟公子不但气度不凡,而且胆识过人!他日若是能报效朝廷,定能有所作为!”
“老太爷过奖了!今日前来只是不想辜负姜小姐一番心意,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功名利禄如浮云,自己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又谈何保家卫国!”
“不错!公子年纪轻轻有这觉悟,老夫很是佩服!不过老夫也要劝解一句,如今南斗四面楚歌,危机四伏,公子既然饱读圣贤书,应当首先报效国家然后再谈儿女私情,没有国何来家,公子你觉的呢?”
“这家伙!换了副身子像换了个人似的!”姜淑婉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没想到让他只是演场戏,却演的如此逼真,连她自己都差点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大人说的是!不过今日我不是来和您论政的,我只是来表明我的态度!”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这婚姻大事,不单单是一个人的事,就算婉儿认同你,那也要经过我们长辈的考验才是!“
姜琮倒不是嫌贫爱富之人,既然陶言是自己外孙女亲自看中的,那定是有真材实料的,今日就当着众人的面考验考验他,如果考验通过了,那不止姜和,所有在座的长辈都肯定无话可说,以后的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不知您想如何考验?”
陶言心中咯噔一下,他没有预料到这事这么麻烦。
“今日是老太爷大喜日子,你和姜和就各自做首诗词吧,由在座所有人评论孰好孰坏,不知意下如何啊孟公子!”
“爹!怎么我也要考验吗?”
姜天瑞突然要让自己做诗,让姜和措手不及,他心中怨声载道,欲哭无泪,“哪有您这样当爹的啊!分明是把自己孩儿往火上推,我哪会吟诗作对啊!唱个小曲我倒在行!”
当然,姜天瑞以为姜和整日在“云泊”读书,文采不会太差,可他哪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元邑说的的确没错,先生要不是看在他这个府尹面子上,早就把他赶出学校了,别说四书五经,千字文都认不透。
“那是自然,你既然也喜欢婉儿!那当然是光明正大的与他比试比试,要让他输的心服口服才行!”
“可我...”
“孟公子可有异议?”
“在下并无异议!”
陶言长舒一口气,这吟诗作对倒也简单,舞刀弄枪那就要他命了。
“好!那就开始吧!姜和!你先来!诗或者词都行,以寿字为题,不准是有人做过的,我数十个数,开始吧!”
“爹!爹!十个数太短了,五十个吧!”
姜天瑞白了他一眼,回道:“要不数到一百?最多二十!别废话,我开始数了!”
“二十!”
“十九!”
“十八!”
“十七!”
“...”
姜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从东头走到西头,再从西头走到东头,额头上淌满了汗也没想到合适的。
“五!”
“四!”
“三!”
“二!”
“一!时间到!姜和!想好了吗?”
“好...好了!”
“那你说吧!”
姜天瑞满怀期待的望着自己儿子,猜想他能做出什么佳句!
“历经沧桑人未老,
秋去冬来又一春。
阖家齐来祝大寿,
试问几家有此人。
不用搀扶不拄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