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那声音开始断断续续,失去了原来的音色,变得空灵又极其纤细。
徐然端详茯苓片刻,见她眨动着洁白如玉的狐耳,脸腮旁挂满蛇的青鳞,更有几块长满尖刺的硬皮,毛茸茸的灰色毛发···
带有兽类模样的部分在她脸庞缝合在了一起。
“挺好看的。”
说完,徐然将一身道袍披挂在茯苓身上。
“咚~咚~咚咚~”
人皮鼓敲打几下,茯苓身躯颤颤抖动了起来。
“你现在对鼓声有反应,兴许是和‘二神’的概念关联在了一起。”
“等以后有了神女的信仰,我再另择一处躯体给你。”
徐然张张手,同天际远去的那部分触手拉开了联系。
怪了?
“这种畸形扭曲的外貌,好像是我造成的,因为我是诡物,是邪祟?”
徐然不解地望向龟壳中的自己。
要是这种猜想成真,日后各种神祇概念复苏,也会是难以名状。
“真···真的?”茯苓欣喜道。
徐然心虚点了点头。
隔壁山头,一见五仙当众策反,五位长老瞬间失了底气,霜打茄子般蔫了过去。
“入我长生道,可免一死。”
“吾不畏死!”徐然等来的是异口同声的四个字。
比起身为大玄中人的秦九,拜月教的长老信仰要更为坚定。
这种坚定足够他们超脱对生死的畏惧。
“试一试你现在的水平。”
咚~咚~咚咚~
“请神嘞~”
“老仙家啊离了古洞离了山,抓把黄沙把洞门蒙,阴天架云走,晴天旋风旋···”
徐然敲起了鼓。
嗖~
茯苓身影被某种力量拉扯,眨眼钻入白烟之中。
拜月教的五大长老如临大敌,随手抄起了身旁的长剑。
白雾侵下,包裹了整座山头,雾气中传来金属交接的刀剑碰撞声。
剑光划拨出阴森寒冷的煞气,不时在雾气中亮出几道半圆形的弧线。
可无论五个老者如何用力,始终都碰不到缥缈不定的茯苓。
等待迷雾散尽,山头主事的五位长老只余下干瘪身子。
茯苓撕咬着一根胳膊,长舌舔舐着温润白骨上的血肉。
“师兄,这东西···这东西好好吃···”
道袍遮盖下,看不见茯苓的具体表情。
“难怪···师兄会找寻那么多的新鲜血食,这东西好好吃啊!”
“老了点。”徐然望着半跪于地的背影,“回头带你吃点新鲜的。”
哼哧,哼哧!
气喘吁吁的秦九从天鳌龟壳中爬了下来。
“这些异教疯子的手段,果真在少主面前不值一提。”
他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视线落于道袍遮盖下的茯苓身上。
即便是隔着藏青色的布,他依旧能察觉那轮廓的怪诞。
“这···这位是?”
“我师妹。”
“哦哦哦,失敬失敬了!”秦九咽了几口唾沫,将剧烈跳动的心脏给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