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自己能够通过勤劳挣钱,直到某日被几个男子抢走了自己搬运一天石料得来的食物。
阿母如今已是病入膏肓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救活阿母,可能这番加入吕布军便是他唯一的选择了。
光通看向张伯,无声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之意。
张伯自然明白光通的意思,不由得有点欣喜,他这个老黄巾也准备去应募了,有个熟人也算能够互相照应。
当即便把他听到的,那位将军给的条件说了。
那将军曾说,他会给每个新卒三枚足色五铢钱,那可是一斗米的价格,可真舍得下本。
要知道,吕布军中其余将校都是来营中抓了人就走的。
他二人便携手来到那东门外,只见此时已然竖起了一杆高高的募兵大旗。
下面有张条案,有一年轻将校坐于案后,身旁围着几个士卒,正在询问面前的流民。
那应募的队伍排成了一条长龙,光通二人只好在队尾寻了个位置排了,等待轮到自己。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二人方才来到来到秦峻身前。
此时二人都颇为紧张,因为方才他们眼见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未曾通过募兵。
二人再看看自己瘦可见骨的身材,都有一种失望之感。
秦峻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子,一个约摸四十出头,头发都半白了,另一个却是十五六岁年纪,只是身形瘦弱了些。
这是第一对父子一同前来应募的,他不由得有些好奇,便未直接筛掉,而是连续问了几个出身相关的问题。
未曾想,这二人竟不是父子,只是一同结伴而来的同伴,那男子更是只有三十出头,还是个在冀州青州打老了仗的黄巾贼。
秦峻看那少年说话间颇有条理,像是识字之人,便又多问了几句,谁知这孩子竟然还是个上过几年私塾的高级人才,还有个患病的老母。
有家属在他这里是个优势,只因有恒产者有恒心,有家室者往往也更为老实。
像是上一个壮汉,在难民营里还不显瘦,明显是做惯了抢劫的人物,这等杀才招入军中,便会败坏风气,还会使战斗力下降。
秦峻越看光通越是喜爱,这少年不仅伶俐,目光还颇为坚毅。
许是这段时间受了太多苦,故而看着比自己的年龄成熟了许多,这正是他想要的。
至于那个拖家带口的老黄巾,看着就像个平平无奇的老农,谁会知道他曾经握了十来年杀人的刀?
能在十几年的混战中存活下来,定然是有几分真本事,便也一同录取了。
分别给了这两人三枚五铢钱,给了二人一张木牌,嘱咐他们将家人接入城中,在军营旁建造窝棚先安定下来,明日辰时前往军中报道,秦峻便想挥退二人。
结果那光通却是扑通一声跪拜于地,请求秦峻救救他的阿母,自己必然结草衔环以报。
秦峻想了想,这孩子事母至孝,定然是知恩图报之辈,又是个明事理,知进退的人,往后定然大有作为。
自己家中又正好有位女医师,这番便权当做了善事,当即下令一个小卒带光通与其母前往自己府上,求见张夫人。
在秦峻温言解释后,光通哐哐哐三拜,红着眼圈拜别秦峻,也不说话,与他的张伯一同向着流民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