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大摇大摆地来了:“季慕,公子要提审你!”
与杨战拉开一段距离,连拖带拽,边走边催促:“以为自己还是秀才?快点!”
朱福带他出去,来到一处小院。
斐堂朔喜好风雅,在自己住的地方种出小片竹林,又种各色菊花,边上摆了套石桌石椅,人就坐在,一副文人墨客样儿,品味还是差,衣服换成了很仙气的浅蓝色,令本来不白的皮肤显得黝黑,本来雅致的东西堆一起竟不觉风雅,整体只能归结为一个字——怪。
他被朱福推到斐堂朔面前。
在阴湿的牢房待了一天,不臭也不会好闻到哪,斐堂朔皱了皱眉,有点儿嫌弃道:“走开点。”
他退后几步,斐堂朔又说:“听说你和那个叛党相处很是融洽啊。”
“牢房就我跟他,说点话打发时间而已。”
斐堂朔喝了口茶,不置可否,道:“进了这,给我循规蹈矩,别以为自己是秀才,衙门不能拿你怎么样。”眉头轻挑,“知道了没?”
原来叫他来就是训话来着。
“知道。”
斐堂朔陆陆续续说了一大通,又督促他洒扫,给竹林和菊花浇水,干活偶奚落两句,挑剔他不利索、哪里做得不好要重做,忙了近半天,才让朱福带他走。
之后每天如此操作,被斐堂朔当小厮使唤,犯人本来就要劳作,小厮的工作更轻松,他寻思着出去了还得再找工作,这里吃食不差,狱卒们都知季慕是秀才,弄死了很难交差,斐堂朔寻个由头玩玩儿,不想置人于死地,有点儿紧着,生怕季慕受不住牢狱之灾,更别说刑讯了。
入狱后的第三天,他提出要洗澡,斐堂朔答应了,他娇生惯养,无法忍受季慕几日不洗澡散发的气味,这天折腾到过了晚膳时间才回去。
洗了澡进了膳,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杨战眼神表情一下子拧得很紧,似乎碰到了什么有碍观瞻的东西。
在季慕被带走期间,这几天狱卒们对知县独子与之的关系非议颇多。
“哎,你说,大公子每天叫那季慕去干嘛?”
“说是提审,听说他之前得罪大公子了!”
“是吗?我有回替福哥送去,就是让他做洒扫。”
“嘿嘿,不会是……”说到这里,声音变小,其中意味就算没听到也能明了,“有的富贵公子哥就喜欢这口,听说有天两人在屋子待了一个时辰!”
“这么说来,之前大公子让我们盯紧些季慕,不会是借机……?”
“我看像,季慕长得……也不耐。”
“那怎么还关这?”
“谁知道呢?指不定想磋磨,又怕人跑了。”
“有道理,咱们得对他好点,以免他跟公子告……枕头状!”
“哈哈,还枕头状,亏你想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