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悄悄话了?什么时候?”小家伙眼睛晶亮亮。
“你不知道的时候。”黎簌染神秘兮兮,余光瞧了瞧身后逐渐浓郁的几分魔气,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高处屋檐上,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跃向溢着魔气的方向。
如果凌汐没猜错的话,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魔修正是之前他在云影镇对战过的那个,散布魔召令的魔修,不知道跟那个新魔尊到底什么关系。
跟踪的魔族被拦截,黎簌染带着孩子成功到达井家村,抬手让风雪散了些许,抱着孩子再度来到飞子家。
破草屋内传来东西摔落的打砸声,灰溜溜逃回来的父子俩正闹起了争执,男人拿着棍子乱打一通,飞子躲来躲去,力量悬殊,打也打不过,嘴巴张不开,骂也骂不出。
飞子躲到桌子底下,吃饭都有些倾斜的木桌被劈成了两半,无奈只能往外跑,他老子一喝酒就发疯,之前都是打那个贱女人,现在女人死了,又来打他了。
刚跑到门口,便见到不速之客。
黎簌染看了眼院子里新积的雪,薄雪覆盖之下隐隐能看出些许扭打的痕迹,能看出是有很多人来过这里。
看来他们父子身上的伤是因为同乡的众怒,难怪会想着去回春堂找人。
见飞子开了门,黎微墨挺直了腰板和他对视,绝对不会再露怯。
当娘的见自家小猫如此可爱,难免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背,为他涨涨气焰。
“小朋友,认错了吗?和你爹一起出来道歉认错,哄好我儿子,我就撤了这风雪。”
赤色长裙寒风中飞舞,为单调的白色添了几分亮丽,宛若寒冬中的腊梅,红色,却又透着冷艳与压迫,像初绽的梅,更像流淌的红雪。
飞子被眼前女人的气势吓得有些呆愣,甚至无暇思索她话中的意味,身后再度传来急促的脚步,男人已经拿着棍子追来。
堪堪躲过他的攻势,飞子在雪地里滚了一圈,棉衣上沾了雪,瑟瑟发抖,身上被村民打出来的伤痕更是发痛。
道歉?他才不要做那么丢脸的事,不撤风雪就不撤,回春堂不可能会放任他们种的药草被冻死,因为这世上根本不可能再有谁能种出井家村的药草。
飞子夺着他老子手里的棍子,呜呜呜地发出声音,指着院落里的两人,想让他放下手中的事,对抗外人。
黎簌染抱臂招招手,一脸微笑。
男人这才注意到刚才那个导致秦歆踹了他两脚的女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刚喝完烈酒,面上还发着红,皴裂的脸颊上像是抹了腊,透着点点红色。
一看到这个女人,又想起刚才被秦歆一个少女怒踹的痛处,牙都要咬碎了。
一把推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男人拿着棍子,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眼前身着红裙的女人,面相依旧是那么姣好,方才在城里就让他移不开目光。
看来这就是那小贱种的娘,如果杀了那小贱种,占了这个女人,那个害得他不能说话的男人一定会气到发抖。
哪怕他是什么仙鬼,有法术伤人,死前能得这样一个美人,也值了。
男人的眼神越发的猥琐。
黎簌染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不适,厉声道:“我向来不是有耐心的人,既然你们不愿认错,还想搬救兵,那我就只能催催了。”
说罢,她抬手捏诀吹来飓风,将地上的雪都卷起,满是白色的院落里,各个摆设自雪之下显露了出来。
一口大缸吸引了她的注意。
黎微墨裹紧爹爹给的保暖仙衣,又轻盈又保暖,安静地看着自家娘亲帮他出气,瞧着方才还直勾勾看着他娘的男人已经被飓风冻得不得动弹,心底有些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