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泽眼角抽了一下，心情瞬间又不好了。

这话让他回想起了杀手临别前送他的那一脚。

给我等着，早晚要还给你。

关泽暗暗磨牙。

“说句实话，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上面没开除你就不错了，甚至还让你继续负责这件事，说明你的上司很看好你啊。”西本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因为我百里挑一。”

“……我还以为华国人都崇尚谦逊之道呢。”

“我的意思是这个，”关泽敲了敲眼镜，“这是神经直连装置，上次我跟你说因为造价昂贵所以无法普及，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神经层面的直连并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只有特殊体质的人才能完成适配，这样的人很少。”

“真的假的？”西本川盯着眼镜看了一会儿，来了兴趣，“给我试试。”

关泽摘下眼镜递给他。

西本川戴上眼镜，觉得和普通的平面镜没什么区别，按照关泽的提示，按了下左边镜腿。

眼前出现一块虚拟屏幕，触手可及。

“检测到新的神经网络，尝试匹配中，请稍候……”

西本川感觉太阳穴一阵酸胀，脑袋里热乎乎的，像是泡在温水里。

“匹配程度：21%，不满足最低要求，无法完成直连。”

接着，虚拟屏幕直接消失了。

西本川意兴阑珊地摘下眼镜，还给了关泽。

“匹配度多少？”

“21%，高还是低？”

“很低，平均值是30%。也许你以后该少喝点酒了。”

“这不可能……你赶时间？”

西本川看到他瞥了眼腕表。

而且冲着表盘露出了迷之微笑。

没有戴眼镜的西本川自然看不出端倪。

不过在关泽的视角中，可以看到表盘投射出一块透明屏幕，是大阪及其周边地区的地图，地图上有一个红点，频频闪烁。

是追踪器。

或许是受到撞击导致出现了问题，之前一直没有显示出目标的位置。

不过现在不知为何又突然恢复了正常。

可能是刚才断线重连的缘故，算是歪打正着。

……

华国，望江市。

22:59

黎航穿着件薄薄的黑色睡裙，两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文件和便笺。她在大腿上放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贴满了标签，时而在上面写些什么，时而咬着笔头陷入沉思。

这时，卧室门开了，郑汐走了出来，披散着头发，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显然刚醒，表情和眼神都有些呆滞。

又来了。

那种像梦游但比梦游更高级的迷之行为。

这次黎航直接走过去拉住了她的胳膊。

郑汐回过头，用空洞的目光看着黎航。

黎航扳住她的肩膀，用力晃了几下。

她的眼神随之发生变化，恢复了神采，应该是醒过来了。

郑汐看了黎航一眼，说了句“晚安”，转身朝卧室走去。

“你不打算谈一下吗？”黎航在她身后问道。

“我累了，明天吧。”

“我觉得最好还是现在，趁热打铁。”

“能不能不要烦我？”

“……”

黎航楞了一下，抱起手臂：“我烦你？”

“抱歉，我现在脑子很乱，”郑汐揉了揉太阳穴，表情有些疲惫，“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黎航的脸色缓和下来，不过还是坚持要记录第一手资料，这对她今后的治疗思路很重要。

郑汐无奈地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你真的想知道吗？”

……

“你真的想知道吗？”

黎漫迷迷糊糊地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视野逐渐清晰，他环视四周，意识到自己又进入了游戏系统模拟出来的梦境。

刚才说话的女人就在他面前，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郑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