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26日，东京时间16:49

RB。

大阪警察本部。

搜查一课。

厕所第二个隔间。

关泽站在隔间里，双手按在隔板上，低着头，整张脸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中。

血泊里的野原智，杀手的脸……

昨天的场景在脑海里循环重现，每重现一遍，胸口的闷堵感就加重一分。

失败。

溃败。

一败涂地。

类似的字眼像针一样不停刺激着他的神经。

呼吸渐渐加重，脸色变得惨白。

“上面对你很失望……”

关泽扯开衣领上的扣子，大口喘息着。

“降为D级……”

砰！

关泽一拳捶在瓷砖墙壁上，手骨传来剧痛。

再一拳，洁白瓷砖上留下血渍。

紧接着又是一拳……

关泽面部紧绷，一拳一拳地捶向墙壁。

沉迷捶墙，没注意到有人敲门。

敲了三下，过了一会儿又敲了两下，接着传来一个声音。

“喂，你进去好久了，没事吧？”

是西本川的声音。

关泽听到了，但是仍然没有回应，继续闷声不响地怼墙，根本停不下来。

西本川屏住呼吸，仔细听了一会儿。里面有动静，像是一连串的闷响。

显然不对劲。

又敲了三下。

咚咚咚。

“警察，请开下门。”

门还是没开。

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里面正在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西本川想了想，后退一步，悄悄跪下去，脑袋侧着贴在地面上，想从底下的缝隙往里偷窥，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料刚趴下，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门板砰地撞在他的头上。

西本川嗷了一声，捂着脑门蹲在地上，抬起头，本想抱怨一句，可看到关泽的样子后，不由愣住了。

只见他静静地站在隔间门口，脸色惨白，手上全是血，不光是血，还有碎肉，整个手血肉模糊，让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西本川也不由地有点冒冷汗。

“你……”

“我受伤了。”

……

关泽趴在围栏上，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大阪的夜色。

微凉的风迎面吹动他的衣摆和头发。

西本川一手一杯饮料，走到他身边，把其中一杯递给他。

关泽右手缠着绷带，所以用左手接过饮料。

西本川转过身靠在围栏上，含住细管嘬了一口，看了关泽一眼：“不就是降职嘛，多大点事。”

面对西本川的追问，关泽用“降职”糊弄了过去。

严格来说，这也不算说谎。

他的确是被降了级。

“人活一世，就是场游戏。混得好与差，最后都得下线，去同一个地方报道。所以说凡事看淡。”

关泽没说话，看了眼腕表。

西本川接着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可是搜查一课警部，不过两年前被踢了下来。所以你我之间也算是有共同语言了。”

关泽自嘲地笑了笑。

西本川转过身，趴在栏杆上，接着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们特工的等级是怎么划分的，是类似神盾局那样的吗？”

关泽瞳孔缩了一下，扭头看向西本川。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吧，我好歹也是一名警察，这点推理能力还是有的。”

关泽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气氛有点尴尬。

“放心，我对警方高层和樱火集团之间的狗屁交易一点兴趣都没有。”西本川撇了撇嘴，喝了口饮料，长出一口气，“不过你是真的能扯，每次听到你睁着眼说瞎话，我都恨不得把你撂倒在地然后朝你脸上狠狠踩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