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这样混吧,东鹏无奈地想。然而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和单纯想法,陈权海并不想就这样让他轻松自在的混日子。
王宏兵曾不止一次的说自己是本班学生中和班主任打交道最多的人,东鹏看着他被陈权海敲得凹凸不平的脑门说,那是你幸运,我们就很少有这种机会。王宏兵说其实想见老陈很容易,只要你每天多做几道错题就能办到。东鹏开玩笑的说那种事情一般轮不到他,况且自己也不想轮到。但这话说完不久,事情就向着他说的反方向发展了,东鹏也被动加入了王宏兵的行列。
不知是课程越来越难了还是陈权海的手痒了,反正从中期试考完不久,陈权海每天中午吃完饭,就开始接二连三的接见张东鹏、王宏兵等一些在数学上不开窍门、不思进取的同学。开始时被接见的只有五六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题目难度的加深,陈权海的打击面也越来越广了,被接见的人也由王宏兵、张东鹏这些对数学半窍不通的人扩大到以叶丹为代表的一大批数学爱好者身上。
再到后面,连本班数学最好的王晓晓有时也会被卷进来。本来天气热、再加上课程繁多,吃不好、睡不饱就很让大家吃不消,现在又摊上这种事儿,每天中午饭都没吃完就被陈权海点兵点将的叫到办公室里一顿严刑拷打,大家心里都挺郁闷的,但后来看到叶丹、王晓晓等那些被陈权海经常表扬的数学佼佼者也被时常叫到,于是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和平衡。
东鹏开始出问题的是代数,有时是题抄错了;有时是答案写错了;有时是一道题没有中间步骤,只一个答案,就好比一个人,头下面只长了两只脚,没有身子没有腿。陈权海对这种没有身子、四肢不全的畸形题没办法接受,把东鹏叫到办公室里先是一顿暴打,然后等自己气消的差不多了,才和这道题的主人慢慢理论。
当然这种题形大多时候是东鹏找不到答案抄的时候突发奇想的创造,题目是自己抄的,答案是听别人说的,别人说不出步骤或者懒得讲步骤的时候就只给他一个最后的结果,反正自己做半天也不一定对,不如就写个答案吧,也许这样陈权海寻不出毛病说不定还判对呢,抱着这种幻想他就写上了。
现在当陈权海让他讲理由的时候,他自己也感觉有些想不通,没过程哪儿来的结果,难道说自己懒得不想写吗,或者说自己抄的或者问别人的吗,如果这样那不是更加不靠谱吗,要不就让他发泄吧。
这样一想东鹏便把自己变成哑巴,陈权海看东鹏不说话,那刚才未消耗完的怒气顿时又增加几分,他微微一笑,脖颈顿红,于是又加上两尺子,有时还附带一句“你看你本子上的错题越来越多,我让你下次还不上心”之类的话才算结束,东鹏对他的这一举动既熟悉又反感,他很是想不通,因为不懂才做错,又不是故意做错,难道挨尺子就懂了吗。所以,每次挨完尺子,他都会边揉着疼痛难忍的小手边偷偷的瞪陈权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