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夜色,小柱子带着猴子等几人快马加鞭绕道赶回炎峰山城。在距离炎峰山城数里的山林里有一条蜿蜒小道,笼罩在幽暗草木中,小道极其狭窄,只容得一马单行,有几处地方更要下马步行。
还未靠近炎峰山,便已瞧见城上下火把点点,宛若星辰,看着像是厮杀正酣,可奇怪的是,那没有想象中的呐喊声,也没有令人胆寒的嘶吼声,就像夜色中一群鬼魅在无声地搏斗。
月光洒在城墙上下,泛着冷冷的光,映照出一个个模糊的身影,他们纠缠在一起。城墙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静谧。
小柱子眉头微蹙,盯着这种看起来很是古怪的战场,心里有些忐忑,战马的步伐也有些匆忙,浑然不顾山路难行。
穿过逼仄昏暗的地道,对上暗号,地道的守卫打开了盖板,小柱子钻出地道,深呼吸了几下:“怎么晚上还在作战?”
:“东瀛鬼子凶的很,日夜攻城,已经五天五夜了。”守卫解释道。
小柱子深吸一口气,带着几人匆匆离开。
炎峰山城里弥漫着一股浓稠的死人腐臭味,不过看起来,路上的人似乎并没有多少感觉,大家都很熟悉这种气味。
大柱子举着步兵盾从城墙上下来,厚重的盔甲咔嚓咔嚓的响,空中箭矢乱飞,忽急忽缓,厚重坚固的步兵盾上插满了箭矢。
亲兄弟之间虽然长期不在一起,那种血脉相连的亲近感让小柱子很敏锐的发现,大柱子很疲倦,比任何时候都疲倦。
:“哥!”小柱子上前搀扶了大柱子一把,大柱子伸出大手在小柱子头上摩挲了几下:“你怎么来了?阿蛮有什么安排?”
小柱子扶着大柱子坐在城墙边上,帮他取下头盔,大柱子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头发湿透透的虬结在一起。
:“哥,喝水!”小柱子从腰间解下水囊,拔开塞子,递给大柱子,大柱子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又往头上淋了下去,甩了甩头。
小柱子心疼的看着大柱子:“哥,你这是在城上守了几天了,让周飞换你去休息休息不成吗?”
大柱子舒展了一下身子,骨头咔咔作响:“周飞才下去休息,今晚轮到我守城,明日上午林克敌来换我,我们三个人轮换,没有那么累。你来做什么?”
:“阿蛮让我来看看你这里的战况,双方伤亡如何。”
大柱子挠了挠头:“嗯,我们阵亡一万一,重伤三千多。不过那些退下来的八千老卒们又主动请缨,披甲上阵,所以整体战斗力没有多少损失。”
:“东瀛人,东瀛人伤亡多少我不清楚,不过城下的死人堆积成山,东瀛人没日没夜的攻城,尸体都不运回去。我估摸着。至少有四五万的死亡吧。”
小柱子踌躇片刻:“四五万?太少了,大哥,阿蛮说,如果敌人死伤不超过七万以上,你们就得继续坚持,大军不会来救援。除非你们顶不住,发出求救信。”
:“顶得住,谁说顶不住!”小柱子话音未落,大柱子立刻表态:“回去告诉阿蛮,我这里顶得住,多久时间都能顶得住。让他别急,我会尽量消耗敌军有生力量。为最后决战奠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