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流水的力道往下沉了沉,紧贴的身子缠得更紧,莫名有种道不清的味道。
温染颜擒住了他摸过来的大手,笑得促狭,“扑了我一身水,这样坏心的小猫是会被拎着后颈丢出去的。”
“你舍得?”
凤栖梧勾了勾薄唇,匍匐的热气蕴在他身遭,五官带了幽漫妖冶的笑,平日里冷鸷的眉眼多了几分妖邪的风流与暖色,韵味十足。
“怎么就不舍得了?”温染颜说着,作势要去提捏他的后颈。
凤栖梧任由她拿捏,身子也顺从地往她又靠近了几分。
刹那,气息交融,耳鬓厮磨,缱绻的语调逼至在她耳侧,“制衣局刚把凤袍送了来,一会儿去试试?”
“这么快?”温染颜侧过身,红唇险险擦过他的耳珠。
凤栖梧敛眉,黑眸愈发深邃幽灼,“我让他们加紧赶制的,手脚还是慢了些。”
他的语气里似乎还有些不满意。
温染颜觉得他要求太高,又伸手推了推他,“既是要去试凤袍,你是否应该先放开我,别磨磨蹭蹭耽误了。”
“耽误?”凤栖梧顺势埋在她颈窝处,细腻的肌肤勾得他失神,“如何会耽误,你不觉得眼下之事才最重要吗?”
他俯身贴在她颈侧吻了又吻,又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荤话,惹得温染颜眼梢泛红地去捶他,却被一把扣住手腕,死死抵在汤泉内壁上。
“混账玩意儿。”温染颜笑骂,潋滟的眸光如烟霞,处处透着天然的魅色。
凤栖梧的手划过她的脊背,再蜿蜒往上带起一连串酥软痒意。
他逼在她耳边,一字一顿悠悠说:“再混账,也是你调教出来的——”
“不要脸。”
温染颜双手下意识攀在他颈侧,头微微仰高。
一瞬。
细碎声伴着水声,搅搅而动——
盛夏一过,便到了立秋时节。
皇宫里的桂花才开了几朵就花香满溢,浓浓烈烈的,将整个皇城笼罩。
因着账本的实证,周国公府一门全被抓去下了诏狱,而赫连越有意让周国公顶罪,又有幕僚从中献策,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周国公暗中敛财,又私买军火意图谋逆,这几样罪名加起来,便是株连九族也不足以抹除他的罪孽。
阴森可怖的诏狱里燃着几盏昏黄的灯,立秋时节气温下降,阴潮的诏狱里更是冰凉刺骨。
偶有几只肥硕的老鼠跑过,立刻惹得娇贵的国公家眷惊叫哭嚎。
“爹爹,永清王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吧?”周晚棠哭得泪涟涟的,即便穿着囚服,面容憔悴却更是惹人怜惜。
周国公端正站在一侧,脊背如松挺直,不弯不折,一副尽在掌握又满怀希望的模样。
他言语铿锵,“永清王一定会有办法。”
顶罪只是暂时,只要保住了永清王那他就一定有办法拨乱反正,届时,他们国公府一门将光明正大从诏狱里出来。
周晚棠见他这般笃定,便也收了心。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不觉道:“爹爹,姐姐怎么不在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