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长的花枝落在凤栖梧的头顶,小骨朵的花儿开得极盛,浓艳。
繁茂粉俏的颜色环绕在他身侧,衬得他的五官越发俊美出挑,也像是柔化了他线条的深刻冷硬,浅浅笑着似如冬雪初融,缱绻化水。
他最喜红色,即便登基为帝也不时常穿明黄龙袍。
今日,他就着了一件潋滟红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衣领微敞,神态慵懒,举止潇洒恣意,又满是浪荡。
“来都来了,怎么那么快就想走?”凤栖梧半倚在窗前,俯身单手撑头看她。
温染颜收回步子,也停下来看着他,“戏看完了,外面又热得慌,我当然得回去乘凉啊。”
凤栖梧眸里蕴着些许笑意,“御书房里也凉快。”
他的目光落到她莹白的小脸上,融暖日光下她的肌肤细润,像一块玉石泛着光泽,细小绒毛似也清晰可见,勾得人欲往采撷。
细微的风吹拂,她裙裾轻动,红衣曼妙,像是盛夏里的一把明媚烈火,灼得凤栖梧眼底愈发幽暗火热。
“处理要务的地方,哪有寝殿舒坦?”温染颜像是不明白他的心思,故意跟他抬杠。
停顿片刻,她又说:“外头热死了,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了。”
她说着便背过身,翩跹的裙摆勾在凤栖梧眼前,明明只是在风中浮动,却有着说不清的缠人。
日光下那道妙曼身影渐行渐远,凤栖梧直立在窗前,好半天都没收回视线。
殿中的冰笼里放置着冰块,竹藤帘子半卷,遮着日光,入目阴凉。
温染颜一入殿便觉清凉扑面,在外染的暑气很快就消解了,只是身上仍旧黏腻厚重,汗津津的实在让人有些难忍。
她直接去内殿泡了汤泉,似锦还给她备了美酒和果子。
温染颜遣退了似锦后,嘴里衔着一杯葡萄美酒抵靠在汤池内壁上。
汤泉里的热雾缥缈,垂落的薄纱层叠起伏,她偶尔仰头将美酒含入口齿之间,莹白肌肤上水珠滚落,晶莹沁人,恰如酒池肉林。
凤栖梧后脚跟来时,看到的便是她摇曳在薄纱上的曼妙剪影。
如梦似幻,恍若漾开的水雾,搅得他分神。
听见脚步声,温染颜衔杯喝酒的动作不停,一双糅合着潋滟水波的眸子却精准地落到了凤栖梧身上,娇艳的双唇轻勾,笑音穿过薄纱而来。
“你怎么跟过来了?”
凤栖梧近乎与她同时开口,“你溜得倒是快。”
温染颜侧过身,舒适地枕靠在池壁上,头微微轻仰直勾勾地觑着他,“怎么能说是溜?我走得光明正大,你呢?是政务处理好了?还是溜回来了?”
“自然处理好了。”凤栖梧撩袍俯身,凤眸里凝着笑意,朝她逼近了几分。
温染颜露在外的手臂几乎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虬结的肌肉,滚热又紧实,一股独属于男子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两人离得近,呼出的气息伴着汤池的温热,近乎让人晕醉。
温染颜用胳膊拦了拦他,半是开玩笑地说:“你身上全是汗,别这样靠着我,脏死了。”
凤栖梧眸光幽深,静了一瞬后便起了叛逆心,伸出手紧紧揽住了她的肩颈,似是想把自己身上的气息都融到她身上。
温染颜被他抱了满怀,险些被气笑了,“你是猫嘛,怎么叛逆爱使小性子?”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意见。”凤栖梧半眯着眼很是受用,音调更是缠人,“若是猫儿,就更要黏着你一些。”
还未等人想明白话中之意,凤栖梧便扑腾一声也入了汤池中,温热的流水瞬间将他包裹,衣衫也被洇湿,紧紧贴合在身上,可他仍旧箍着温染颜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