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想没有回答他。他看着他,看着他脸上浮动的光斑,看着房间里那安静而寂寥的一切,突然有了顷刻不真实的熟悉与梦幻。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午后。
那个稚嫩的小孩躺在床上。享受着阳光的恩典。忘记了身上的病痛。
又好像回到了几年前的妇幼院。
童真的神躺在那里。他被圣洁的光芒笼罩着。
时光,乃至命运。说不清是从那时。还是那时起,就开始不住地流逝了。
“你知道吗,窗儿,”
许久后,他回答道,“我觉得,你有时候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要。”
“啊?”窗儿尴尬地红了脸,“为啥突然这么说,想儿哥?”
“因为…..”月想目光氤氲,“我终于明白。你好像,以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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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的下午,窗儿又被推进了雾维室中。那时,3楼走廊尽头的窗外,大树的荫蔽已经延伸到了308房间的门前。月想许久地享受着那里的阴凉,直到傍晚时分,依照医嘱规定,迫不及待地来到了中心楼的等待室中。
坐在那里的还有塔西。他一直关注着窗儿的情况,之前时不时还会打电话进行询问。不过在月想看来,他的所有看似自我牺牲的付出,只是他对自己曾经恶魔行为应有的补救。他们没有说太多话,甚至各自坐在房间的一角,直至窗儿被推出了雾维室时才一齐迎了上去。
“雾维治疗很顺利。他恢复的很好,第二周期可以顺利开启了,”医生一看到他们。便微笑道,“还要再照顾一段时间他呢,月想。”
“没问题。我会好好看住的。”月想激动道。
“不过你的压力应该会减不少了。”医生示意剩下的人先将窗儿推走,然后摘下口罩,对他们直言道,“因为再过几天,他就能正常拿东西和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