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痕气哼哼的转向桌面,摸起麻将,扫了眼旁边三位甜美娇柔的姑娘,咧嘴一笑,推开牌,道:“诸位姐姐,不好意思,天胡!”三位姑娘不可思议的看向南无痕手中的牌,目中的震惊几乎化为了实质,鲜黄主腰的姑娘幽怨开口:“邵公子一来,秦大爷运气都变好了。”声音软嚅,正是那位婉儿姑娘。南无痕哈哈笑道:“这叫有失必有得,记账上了。”
三位姑娘推掉牌,不甘心的点头。四人麻将打到半夜,邵羡小寐苏醒,见三位姑娘皆披上了狐裘,南无痕一手搂着一个,笑嘻嘻的站在窗边,窗外“啾啾”的响声不断,艳丽的光芒映射在四人脸上,忽而红,忽而碧,万般光彩,肆意绽放。
邵羡下床,来到四人身后,窗外的夜空好似万花锦簇,群星闪耀,光芒一闪一闪的照亮渝州,一束束烟花升空爆炸,散碎的光点好似陨落的流星一闪而逝。南无痕道:“美吧?”身边的三位姑娘娇声齐道:“美极了。”南无痕满意的点点头,道:“当然,这可是我召集数家烟花班子,花了五百两的结果。”
绚烂的烟花持续两刻钟才结束,估计渝州城中烟花班子的存货都被消耗一空,真到了过年当晚,恐怕还得去外地请烟花班子。夜空恢复沉寂,城中被闹醒的人也满怀兴奋的睡去,这么一场烟花秀是多年都见不到的盛景。
南无痕袭上臂弯中的两位姑娘,一人亲吻一口,笑道:“这算是利息啦!”两位姑娘娇羞的摆脱他,似如初见情郎的少女,哪怕明知这羞涩是假装出来,也并不妨碍南无痕的高兴,他目光觑向婉儿姑娘,带着坏笑。婉儿姑娘微微一笑,转身若蝴蝶翩舞,走至邵羡身旁,出乎意料的吻上他脸颊,然后对着南无痕捂嘴轻笑,回了牌桌。
邵羡微懵,南无痕愤愤道:“真是卒子劳命,便宜将军。”他又回到桌上,麻将搓弄声再起,邵羡抹去脸上微红的唇印,略微苦笑,目光瞟了眼搓牌的婉儿姑娘,她似忘记刚才之事,开心的抓起了牌。
麻将声闹了一宿,快要黎明才停下,南无痕和三位姑娘枕在桌上,屋内温暖,睡得很深。邵羡独卧在床上,双眼微开,他虽已不想睡觉,却不得不陪同南无痕一起睡。睡到正午再苏醒时,三位姑娘已不在,南无痕坐起身,在桌边喝着一碗粥羹,见邵羡醒了,说道:“你可真是能睡。”
邵羡一笑,翻身下床,走到桌边端起另一碗粥羹慢慢喝下。南无痕道:“我们走吧。”他放下小碗,起立拉伸腰,闷哼一声,邵羡问道:“去哪儿?”南无痕道:“自然是去管你那一堆破事。”邵羡将碗中的粥羹饮尽,提步向外。
两人在渝州上了客船,顺水东下,船上邵羡将倭寇之事交代一番,南无痕顿时苦着脸,说道:“你这毫无头绪,要让我从何查起?”邵羡道:“若是有头绪,就不用麻烦你了,此事虽艰,但以你的本事还算不得难题。”南无痕呵呵笑道:“多谢你恭维我啊!对了,我去查这桩事,你去干什么?”
邵羡凝望中原,道:“我去查另一桩要紧的事。”南无痕满是质疑道:“你不是想把麻烦事给我,自己躲起来玩耍吧?”邵羡道:“此事乃是别人门派之秘,我不能对你讲,待过了二月初二,你就会明白。”南无痕作罢,俯首注视一江之水,叹道:“昨夜打了一晚麻将,输了六千八百两,赢回来三百二十四个香吻,也不知道何时能把这笔欠账讨回来。”
江水湍急,客船行驶得稳当,寒风猎猎,吹得衣玦作响,两人伫立在甲板上良久。邵羡忽然道:“山东或许会有倭影,你可以先去山东。”南无痕耷拉着头,不耐道:“知道啦,知道啦。”
过得几日,船到了湖广,邵羡和南无痕下船北上。天空冥冥,路有霜风,南无痕无比怀念自己的美人窝,他瞅了瞅邵羡,摇摇头,感叹自己遇人不淑,抱怨道:“这个时候要是有一杯温酒暖肚,那该多好啊!”邵羡指着前方一座孤零的客栈,笑道:“前面不久有了吗?”南无痕叹了一口气,老天真不给面子。
两人来到客栈外,突然邵羡看见客栈里一名绿衣少女,神情一变,拉住南无痕躲到一旁。南无痕快速往客栈中一瞥,轻易就见到了绿衣少女和她对面而坐的灰白衣服相间的少年,脸上骤然兴奋起来,目光灼灼,小声道:“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与那姑娘有什么关系?”邵羡冷笑一声,面若冰霜,南无痕心里更加料定两人间有不可说的关系,兴致勃勃的盯着邵羡。
邵羡压下心头的怒气与震惊,说道:“里面那位姑娘像极了一位死去的故人,她父母为此对我纠缠不休。”南无痕问道:“谁啊?”邵羡深吐一口气,道:“钱珠。”南无痕眨眨眼,疑惑道:“钱珠是谁?”邵羡就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大略给他讲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