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金耀文走了回来,气喘吁吁,显然是没少跑动,他朝唐知秋、邵羡抱拳各递,说道:“禀堂主,我查遍城中青楼赌馆,也未发现有和邵大侠所说相符合的人。”唐知秋道:“邵侠士你看此事该怎么办?”邵羡按着额头沉思,南无痕会在哪儿?两人见他思考,静候在旁,也不打扰。
不一会儿,邵羡目光炯炯,问道:“堂主,城内最大的青楼叫什么名字?”唐知秋道:“翠微楼。”邵羡笑道:“多谢堂主帮忙,此情铭记于心,邵羡告退。”唐知秋起立相送,道:“邵侠士有要事在身,唐某不便相留,若邵侠士下次能来渝州,还请到地堂做客几天,好使唐某一尽地主之谊。”邵羡抱拳告别:“一定一定。”
金耀文望着邵羡远去,喃喃道:“前几日才听说他在北方遭许多人追杀,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川蜀。”唐知秋道:“思考这些无用的作甚!待过完年节,一班兄弟回来,就有得你吹的了。”金耀文笑道:“堂主说笑了,我才攻了三手,与邵羡的武功真是天差地别。”唐知秋叹道:“对呀,若真有一日他来灭我地堂,又有谁能拦得住呢?”
翠微楼,邵羡到达这里时,夜已经暗沉,正是热闹的时分。楼内莺莺燕燕,花花绿绿,各色佳人流连在楼中,或倚着栏杆与男客嬉笑,或三五成堆交谈闺房秘事,丝竹管弦之乐靡靡响起,楼内装饰大红,响应年节。一名大娘扭着腰,笑眯眯走来,肥嫩的手掌往邵羡肩上一搭,笑道:“这位公子是头次来吧,不知是与朋友一起,还是单身一人呢?”
邵羡笑道:“我是来找人的。”大娘道:“公子是来找哪位姑娘呀?”邵羡摇摇头,道:“我是来找南无痕的,不知他在不在这里?”大娘审视了邵羡两眼,说道:“公子是邵羡?”邵羡意外一笑,很快明白过来,说道:“正是在下。”大娘伸手引路,道:“公子这边请,南大爷正在和姑娘们打麻将呢!要是知道邵公子到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翠微楼的雅院内,还未进门,邵羡就听见一道软嚅的声音,“胡了。”南无痕的声音随之传出,“能听见婉儿姑娘的天籁之音,就算是被胡一万次,我也心甘情愿。”一阵低低浅浅的娇笑响起。邵羡别了大娘,推门一看,屋内香腻,温暖异常,地板下面似铺了火炭,三个姿容绝美的姑娘赤臂露肩,穿着主腰坐在桌边搓麻将。
听见动静,房中四人齐扭过头,注视邵羡,一名相貌堂堂,面如傅粉的青年,笑道:“看见了嘛,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邵羡,怎么样?好不好看?喜不喜欢?”邵羡额头隐隐浮现几道黑线,心想这话若添上一句“要是喜欢那就买了吧”就更妙了。一名身着淡绿主腰的姑娘,欢笑道:“若是邵公子来和我们打,我情愿输一夜。”
南无痕哈哈笑道:“可惜他不会打麻将,连看都看不懂,倒是可以欣赏诸位姑娘,你们可不要见异思迁,意乱情迷,顾着看人,到时输个清洁光光,来埋怨我。”三位姑娘又是一阵低声笑吟,其中粉色主腰的姑娘轻声道:“还请邵公子将门关上,这房间虽有地暖,但冷风入屋,我们身着单薄,有些吃不消。”
邵羡微点头,手掌凭空一推,掌风将两门合拢,南无痕哼了一声,道:“卖弄。”邵羡没理他,坐到床沿,脱去鞋子,便卧倒在床上。南无痕瞪眼,叫道:“你睡在床上,叫我们待会睡哪儿?”邵羡道:“打一宿麻将就是。”南无痕又哼了一声,道:“你分明是想趁机占着床,搅了我的好事。”邵羡躺了个舒服的姿势,笑道:“倒让你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