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狸眉心微微蹙了蹙，原来等着她的是这个。

“这是哪家的姑娘？”

“杀人了，这也太残忍了吧！”

“快，去给顺天府尹报案！”

“啊啊啊！！！”

有些贵女们已经捂眼惊叫了起来，众人皆是一脸恐惧地看着越狸。

越狸低头缓缓看了一眼屋内的丫鬟，因着众人打断，这丫鬟已经死了，救不过来了。

她虽是灵，却也不能任意逆转凡界生死，阎王爷的生死簿上皆有记载，她若一动，动摇的便是整个灵族。

越狸轻轻放倒那丫鬟，然后神色平静地出了屋子。

满院的人见越狸出来，齐齐惊恐地退了老远。

独独剩了一人，同越狸一般蹙眉立于原地。

“成大哥，你不要接近她，她是杀人魔！”华熙宁小心翼翼地凑到成庭钦的身边，紧紧拽着成庭钦的袖子。

成庭钦淡淡瞥了一眼华熙宁，然后缓缓收回了衣角，解开身披的长袍，素手一扬，便用那一身玄色长袍覆住了越狸的整个身子。

“成庭钦！”华熙宁看得怒火中烧，大喝出声。

成庭钦淡淡瞥了一眼华熙宁，未曾接话，反而是转头睨着眼又看了看越狸，嗓音低沉幽深，“你傻么？”

“啊？”越狸定了定神，清澈的眸光定定看向成庭钦，“柿子你不生气了么？”

成庭钦下意识地伸手敲了敲越狸的脑袋，然后蹙眉看向屋内，这满屋的血迹，遍地鲜红。

“柿子你信我？”越狸歪了歪脑袋，眸光越过成庭钦，看向身后的那一群满脸恐惧的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迹。

“你果然还是傻。”成庭钦伸手系紧了越狸细嫩的脖颈间垂下的两条披风带，然后又顺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越狸眸光微滞，这还是姬傲沉寂之后，唯一一个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成庭钦迈腿绕过越狸，径自进了屋中，他正要翻看那地上死去的丫鬟，却被一道斥声制止。

“住手！”

成庭钦缓缓抬眼，恰好看到了顺天府尹将将上任的新府衙郑信元，郑信元年纪不大，如一个手握三把火的新官一样，满腔热血，不畏强权。

“你可知道你这一动会给仵作验尸带来多大的麻烦！”郑信元面带怒气，带着一群人齐齐将凶案现场围住，毫不客气地便将成庭钦赶了出去。

成庭钦脸色虽阴，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一步不移的立在原地。

这种新尸也无须太过繁琐的操作，没过多久，仵作很快便验好了尸，低眉沉沉道：“被害人正是死于胸前的利器，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那一刀也足以致命了。”

郑信元来之前差不多就已经听说了这程家一事，不过他年纪虽小，但听到这番话，他第一个想到的却并非是抓人，反而是让众人再将方才的事情说一遍。

华熙宁是第一个站出来发声的，她眼冒怒火，指着越狸便道：“就是她，我看到她亲手杀死的这丫鬟。”

有了华熙宁的发声，剩下的一群人反而倒是也不那么害怕了，供词皆是指向越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