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找个不那么苦的人生,我们去看看吧。”孟婆今日显得该外慵懒,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粘连,不太清晰。
连翘没多问,点点头。
自从那日熬完蜜霭汤,孟婆连着几日都不太爱说话,脸色越发苍白,哪怕大小魂体打成热窑,她也充耳不闻,任凭魂体阴差大呼小叫。
火间地狱孟婆亭失了往日的秩序,不得已萧炽将军这几日都驻守在孟婆亭。
见连翘在递送汤水之前,都会主动摸一下魂体,萧炽有些奇怪。
“你老摸别人干嘛?”萧炽皱着眉,抱着胸,斜倚在柱子上,愤愤的说。
“要你管!还将军呢,看你像什么样子。”俩人这暴脾气,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喷火。
萧炽耸耸肩,依旧懈怠的倚着柱子,“哼,我只是没发威,若是我出了手,再精神百倍的人也得认怂。”他摸了摸别在腰间的红色短剑。
连翘冲她翻了个白眼,喃喃自语道,“所以破午才是大将军,你只是个小喽啰。”
“这有什么可比的,破午将军当然厉害了,但这不意味着我不……哎,你干嘛去,我这话还没说完呢。”萧炽说着话,见连翘放开一个白发苍苍,面容慈祥的女性的手,没理会他,冗自像孟婆处走去。
“师傅,那人来世还好,平平稳稳的,要不要去看看。”连翘凑在孟婆耳边,低声说。
孟婆勉力睁开双眼,回头看了看,点了点头。
她紧咬下唇,撑起了身子,像那个魂体走去。
这次取心头血,让孟婆感到勉强。针尖刺入胸膛的时候,一股巨大难忍的痛楚蹿到五脏六腑,整个身子都在不住颤抖着,嚎叫着。
心尖却迸发出巨大地力量,一股子鲜血喷涌而出,瞬间倾注了满满一碗,似乎还无停歇。
孟婆只感觉头发晕脚发软,甚至连窝着血碗地手,都失去了感觉。
她立刻抽出发钗,景泰蓝制成的翠鸟坠子微微摇晃,碰撞间发出的细微声响,像极了幽谷中的鸟鸣,可钗子那边尖针上,被鲜血裹着掺着,换换滴落,其中一滴,坠在翠鸟鸟喙上,刺目的红。
这次取血,让孟婆更加确定,如此法子熬制蜜霭汤,就是在自毁元神,如果再持续下去,很快她便会灰飞烟灭了。
但,用那狐妖魂丹,她仍跨不过那无形无状的界限。
这些天,孟婆拖着疲惫的身子,一直在如此纠结着,魂不守舍。连翘一手牵起她冰凉的手掌,一手搭在那白发老妪身上,时空转换,孟婆感到一阵眩晕。
真是带着甜味儿的人生啊。
那白发老妪转世,降生到一积善小康之家。
父母相爱又和睦,热饭温水装着大浴缸的卫生间。她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成了亭亭玉立善解人意的温柔姑娘。
说温柔,似乎也有些不准确,她自有一份叛逆。
从小热爱艺术的她毕业后,从事了纹身的行当,成了那个城市首屈一指的纹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