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错过那些年,我的人生,会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完全不一样,还是就是命中注定,自己跟石银坳有缘。
所以,从确定自己重生的那一刻起,许如山就决定这一世一定要换个活法。
“这次回来,就当成是老天爷特意补偿给我的吧。那么,这一世,还去么?”
许如山其实心里早有答案——还是要去的。
那个地方,那些人,那份情,他得还。
只不过,现在一切重头来,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
“真要换一种方式,就得抓紧时间提前准备,接下来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会变得无比珍贵和重要了,得好好想想,做什么好呢?”
从林书学家里出来,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许如山的回忆一直就像波涛般汹涌,一浪又一浪。
档案的事情,当然已经解决,林书学答应不会再动手脚,并保证其人事关系会留在红石学区。许如山确定他不会食言,倒不是相信他言而有信,而是知道他不敢。此时,对于林书学这种理智型的人来说,平息怒火保住饭碗,才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如今,许如山只是要确保之后不论是服从分配,还是去山区支教,人事关系不再成为自己的束缚即可。
达成目的的许如山,心情愉快的回到宿舍。
室友们都围坐在床上,床中间摆着一副字牌。
这是南湘省特有的一种纸牌,也叫“跑胡子”,南湘省主流娱乐活动之一。
分大字和小字。大字从壹到拾,各四张;小字,从一到十,也是各四张。
两张可吃上家一张成顺,无胡子;对子可对碰三家,大字三胡,小字一胡;对子在自抓一张则叫‘偎’,大字三胡,小字一胡;手上抓同三张,叫‘坎’大字六胡,小字三胡;四张称‘提’......可自摸可点炮,和许多地方麻将的打法有很多相同相通之处。
“去哪了?有事?”曾西青关心的问了一句,别看他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内心很敏感细腻。随后又赶紧补了一句,“努~,炒饭在那,赶紧吃,吃完打牌。”
“没事,找老班问了点事”,还真是少年心性呐,关心是真,但估计就是顺带,拉人凑角玩,才是主业。
许如山摇头笑了笑,虽然对打字牌无什兴趣,却也没扫大家的兴,说道:“来,开台,我边吃边玩。”
“来来来,先说好哈,谁要是炸胡,抓到学狗叫啊。”
“来就来,谁怕谁......”
这个时候,没有后世那么多五花八门的夜间娱乐,不用去上课还能打牌绝对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宿舍很快就热闹起来了。
“大叁”,“碰”。
“小二,偎,三胡到手”。
“我去,老子就等小二开胡,偎了,我怎么办,你是不是故意的?”
“......”
“时间紧任务重,到底做什么好呢?对了,亚运会。”
“让我想想,燕京亚运会,国家举办的第一届国际运动赛事,第一届,运动会......”
许如山隐隐感觉自己就快想到了,就差一层窗户纸,捅破就能想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啪。”
即将眼见的曙光被大腿的疼痛‘断送’,原来是曾西青给他一巴掌。
室友们都在专心打牌,只有许如山端着饭,边吃边想,顺带打牌,时不时还神游天外。别说几个“跑胡子”的小伙伴看不下去,连好兄弟曾西青都终于不惯着他了。
“哎,许如山,你手上那张大贰还打不打,都半天了?我还等着接炮呢”
“就是,不会是想着怎么骗过我们,搞炸胡吧?”
“可别说,这是你们老家的规矩,大贰必须上手十分钟才能打?”
见思绪被打断,许如山用手指敲了敲床板,笑着道:“那不会,我怎么可能会炸胡,不需要好吧,大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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