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此时已经有了点头绪,听到荦舒问便答道,“两年前。”
荦舒幽幽喝了口茶,起身道“先去前厅吧,陈祁,把云娘也带过来。”
“是,王爷。”
一盏茶的功夫,荦舒、林琛、陈祁和跪在地上的云娘便都聚到了前厅。荦舒尚未开口,云娘却早已汗湿了后背。
“云娘,听闻你在府中已经干了三年,如何?”
“云娘感谢王爷的收留。”
“这么久了,倒是没有听说你家乡的情况,不知道你可曾嫁人生子。”
“云阳是个小村庄,云娘更是卑贱,怎么敢劳烦王爷费心。”
“你是不劳我费心,都学会自己盖章了。”
这几句话之间,云娘早已支撑不住。荦舒虽表面顽劣,但始终是皇子,虽比不得不怒而威的浩丹,但也足够吓唬下人了。此刻的云娘不停地磕头,希望荦舒能饶她一命。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巫哲、巫哲他是我的丈夫,两年前他从家里过来找我,想在王府找个差事。但陈管家说王府下人已经足够了,并不需要多余的人手。刚好那日秦王来找王爷,我就想起来军营的事情,便让巫哲去试一试。但巫哲脾性差,说不想接受考核也不愿等,一直叫我来求王爷盖章。我本想拿着他的请愿书来找王爷,但王爷那天刚好喝多了,我看到书房门没有关,印章刚好在桌子上,便鬼使神差……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云娘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多是怕荦舒惩罚,一句话分成三次都讲不完整。荦舒其实早就猜到了来龙去脉,但林琛在此,还是让他亲自听了去好。
一时间,整个厅内只有云娘的抽泣。荦舒沉默了半晌,才又问道,“巫哲偷布阵图有什么企图?”
“这我真的不知道,自从当兵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偶尔他会叫人送信给我,但近几个月却一点音讯都没有。”
荦舒和林琛对视了一眼,似在辨别此话的真假。
“他可是你的丈夫。”
“其实巫哲并不是云阳人,我还在家乡之时,有一日在河边捡到他,浑身是血,醒来后只说自己叫巫哲,其他却闭口不谈。后来我的父母去世,我便和巫哲成亲,再过了一段时日便被村里大姐带到洛安。”
“所以你现在是在和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王爷饶命,云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啜泣和求饶的声音又响起,本就宿醉头疼的荦舒更是不耐。原本还压着性子的五皇子大手一挥,将茶杯扫落在地,瓷片摔碎的声音惊了众人,屋子里突然出奇的安静。
“行了,巫哲是军营的逃兵,这位林副将是军营的长官,你跟他走。”荦舒对云娘说完,又转头和林琛道,“罪魁祸首就交给你了,我实在不想管此等事宜,昨天喝醉的酒都还没醒,你可别在大皇兄面前说我的不是。”
“末将不敢”,林琛也一并跪下,“多谢五皇子,那末将便把人带回再仔细盘问,有情况随时向五皇子禀告。”
“还是别来烦我。”荦舒挥挥手让他把人带走,再撇了陈祁一眼让他处理余下的事情,便自顾自回房了。
而第一次与这位五皇子近距离接触的林琛,虽带走了云娘,却也坚定了内心“五皇子果然顽劣”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