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几天看看,如果不行,就去县医院搞点红霉素。
还是不行,就把高老太的棺材本翘了,给弟弟妹妹留一笔安家费,剩下的都拿着去省城大医院找专家。
总之病必须得治,不能耽误。
见高锦年当场吃了药,赵爱军放心下来,起身说道:
“行,哥你休息着,我先撤,明个再来。”
高锦年冲他点点头,认真说道:“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咱们来日方长。”
赵爱军把帽子扣在头上,咧嘴一笑:“咱们兄弟还用得着说这个,只要你好好的就行,走了!”
目送赵爱军离开之后,高锦年内心生出很多感慨。
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朋友。
虽说高家全员奇葩,但原身自己人品够硬,交的朋友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孬的。
弟弟妹妹更是都没白疼。
弟弟为了给他买药治病,敢跟黑熊搏命。
赵爱军口中的抋条子,也叫抋刀,拱脊凹刃,刀头卧蚕肚,说白了就是把长匕首,杀猪放血的时候用的东西。
拿着这玩意跟黑熊肉搏,那真是把命都豁了出去。
而妹妹宁愿自己挨打也要护着他,自己饿着肚子也要把食物省下来留给他。
为了给他补充营养,去芦苇地里捡野鸭蛋一捡就是一宿,被干枯的芦苇叶割的满身是伤都没一句怨言。
高锦年从小就是孤儿,从未体验过什么是亲情。
这种兄妹间相依为命的炙热感情,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很陌生,但却很温暖,很踏实。
高锦年把两人喊到身边,仔细检查了下他们的伤势。
弟弟脚扭了一下,但没伤到筋骨,脸上胳膊上有些轻微擦伤,问题倒是不大。
妹妹的情况就要严重很多,身上被高老太抽出来的伤痕已经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紫红色。
家里没有药,只能冰敷按摩,先把淤血散掉,明明看看情况再说。
折腾完已是深夜。
高锦年拉住墙边的灯绳一拽,看着昏黄的灯光彻底暗下,又盯着屋顶发了会呆后,缓缓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没有了纷繁的梦境,他睡得格外踏实。
等再睁开眼,已经是日上三竿。
安乃近加正痛片效果不错,昨晚上出了一宿汗,现在烧差不多退了,全身轻松,状态又恢复了不少。
高锦年翻了个身,正想试试能不能自己坐起来,一抬头却突然愣住。
“你们这是干嘛呢?”
只见赵爱军、赵爱民两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这会儿正跟门神一样,沉着脸,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醒了哥?”
赵爱军朝高锦年点点头,斜眼看着外面,大声说道:
“小竹,去把鸡汤给你哥热热。”
“老子拿来的东西是给我兄弟补身体的,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乱动!”
不远处,一个怒气冲冲的女声响起:
“这家姓高,不是姓赵,轮不着你们两个小崽子撒野!”
说话这人是高家老三的媳妇,也就是的高锦年的三婶,张春燕。
听到她的声音,高锦年瞬间就懂了。
他这三婶有个小儿子。
老来得子,又是独苗一根,宝贝的很,平日里没少抢他们兄妹的吃食贴补自家。
想来是看到了野鸡汤想故技重施,哪知道赵家兄弟不像高锦竹高锦华那么好欺负,就起了冲突。
“呸!”
赵爱军往远处吐了口唾沫,满脸的不屑。
“我就撒野了你能怎么着?”
“话给你撂这了,不服就动一下试试,你看我敢不敢掰了你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