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虫一时不防,两只前爪深深地按到了土里,将脑门露在武松面前。
那狰狞虎口猩猩恶臭,朝着武松便要咬将而来。
“哥哥助我!”
武松狼狈不堪,却又凭空生了力气,歇斯底里地朝空中怒喊一声,心中疯狂地诵喊着。
顾景,顾景!顾景!!顾景!!!
武松不愿闭上眼等待机会,他死死地瞪大自己的双眸,也不再躲闪后退,而是朝着大虫的头顶纵跃而去。
既然横竖是个死,那我便要死着向前,去博那最后的生机!
“嚯!”
一声嚯响,武松的金玉牌竟然不受控制的从他身上蹦出,悬于他的头顶,如龙卷般转旋而起。
一阵白亮辉光自金玉牌上迸发而出。
武松在半空间刻,也察觉异样。
他金玉牌上的向来黯淡的拳师铭刻,竟然在此刻闪耀非凡。
而他察觉自己心神似乎瞬间充盈,那来自远处的气力降神般落来,他能觉察那若有若无的联系,那熟悉之感。
是顾景哥哥!
那短暂的呼吸之间,武松的气力与心性,一扫颓势。
他金玉牌上的铭刻迸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让武松那卡了多少时日的瓶颈,竟然在此刻摇摇欲坠了起来。
借着这股力气,武松两只手就势把大虫顶花皮紧紧地揪住,身上源源不断涌现的力气,甚至超过了武松平日里的极限,他气势如虹,一把将大虫的虎头一按,按将下来。
那大虫被揪住了后脑,又被按了一個狗啃泥,更是发现身后这小人竟然爆发出远甚自己的力气。
它当下慌作一团,连连挣扎,可几番缠斗下来,它腹中饥饿,哪里还有力气?
再兼武松死死按住它的后脑,半点力气都不肯松宽,必是要用尽气力将它纳定在原处,更是脱不得身。
只道武松把这大虫制住,心中的豪气再生,心境愈发完满。
“畜牲再叫?”
“你爹用拳也要将你活活打死!”
武松感受着愈发强健的气力,手里不肯放松,还腾出脚来朝着大虫的面门、眼睛里乱踢。
他不管位置,只管使劲。
这人兽生死搏命,哪里还讲套路招式,只管着要命地方使劲便是了。
那大虫吃疼地咆哮起来,把身底下扒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炕。
四周妖风大作,风撕扯得树林咋咋作响,枝桠纷飞。
那大虫翻腾着身子,要将骑到了背上的武松掀翻,可武松把大虫嘴按下黄泥坑去,手里死死地揪住了大虫的顶花皮,任那大虫怎生折腾,他也不松半点力气。
大虫没了气力,动作小些,武松便偷出了右手来。
金玉牌散去,化作星光点点。
武松拳锋闪耀,神光凝聚。
只见他那铁锤般大小的拳头,再尽平生至强力,只顾着打。
一边打,还一边嘶喊着,发泄着自己胸中的苦闷。
打了许有五七十拳,那大虫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
那武松尽平昔神威,仗胸中武艺,又得拜得的好哥哥隔空相助,半歇儿把大虫打做一堆,却似躺着一个锦布袋。
大虫横尸一旁躺作一滩软泥,武松也吐出了一口浊气,浑身无力地瘫坐在了大虫边。
可他却不生胆怯,反倒猖狂地、畅快地笑着。
他的掌心浮着金玉牌,拳师羁绊之上的铭刻,此时已是扎扎实实的三刻。
他知晓,他的无敌心已成,登天路自此大开!
“应是在那儿!快来!”
突然,自山冈半腰处传来了沸沸扬扬的声响,许是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