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蓝色的布包,打开一看具是一些女人化妆用的瓶瓶罐罐,和一些不知其名的玩意儿。
田野边的小草熟练地摆弄着这些瓶瓶罐罐,随手在脸涂抹摆弄了一会。瞬间一回头,刚刚那个胡子邋遢的馄饨大叔,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书生。
摘下头的白色帽子,和刚才的围裙长衫一起卷成一团,扬手扔了旁边的房顶。
伸手束住头发转眼盘于头顶,迈步间手里已经多了一柄折扇,一位风流潇洒的偏偏书生,潇潇洒洒的走出了胡同。
那位倒在地泪流满面的城役,刚刚绝望的收回望向胡同口的目光,心惊担颤的回头瞄向身后馄饨摊主刚刚的位置。
突然发现那摊主已经是毫无踪影,马又左右四下搜寻了一遍,胡同里除了一位衣着考究的偏偏书生,再没有一个人影了。
这才惊魂未定的一骨碌滚到墙根底下,也顾不得双臂的疼痛了,倚着墙根艰难的爬了起来,双脚如车轮般的飞速转动,拼了命的跑出了僻静的胡同。
小组长正指挥着一帮手下在那卸车,:“轻点,轻点,别弄坏了,你大爷,谁他妈把我大爷的馄饨给扔地了,他妈不想活了吧。哎呦我的馄饨汤,他妈一点都没剩呀。完了完了完了。”
一帮手下懒洋洋的把刚刚装马车的东西往车下扔,虽说平日里这种装了又卸的活儿,干过不少次,也没什么稀奇的,可这次总觉得有点奇怪。
以往这种事,咱们老大从不动手,哪次不是大家噼里啪啦的把东西往地一扔了事呀,这回不知道怎么了,老大不但亲自动手卸车,还像是捧着宝贝似的,一件一件的小心翼翼的往车下捧,真是奇了怪了。
“祖宗,轻点,轻点,那小板凳别弄坏了。”小组长大汗淋漓,一边干着活,一边用眼角不经意地偷偷地瞄着胡同口。
只见自己手下飞一般的奔了出来,不禁吓了一哆嗦,连忙一伸手揪住这货的胳膊。
手下疼的啊啊尖叫,这才想起这货的胳膊还没挂钩儿呢,他连忙松手,颤着声音问道:“哦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跑出来的?”。
手下终于回到了队伍当中,心里顿时感到安全了许多,更加汹涌的流着眼泪回答道:“走了走了,不见了,咻的一下就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小组长胆战心惊的追问道。
“他,就那位,那个活阎王,不见了”手下喘息着,向胡同口努了努嘴,脚底下可没闲着,快步移动到了老大的身后。心有余悸的诺诺道。
老大闻听此言,不敢置信,胡同里除了刚刚走出来一个白面书生,并没有其他人出来呀,那位阎王爷什么时候出来的,自己怎么不知道呀。
奓着胆子走向胡同口,想去探个究竟。可走了半截突然觉得不对劲,心里话:“慧聆府的事,自己还是躲得远点吧,往前瞎凑什么热闹呀,那个胡同自己这辈子都得躲得远远的”。
迅速回转身来,见一地的馄饨摊,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的了,不知如何是好。
可接下来怎么办呀?没得倒差的指令,自己怎么处理这个馄饨摊呀?心里狐疑着,抬头看看一帮手下,那帮子不明所以的手下,也都在眼巴巴的瞅着他呢。
不愧是在官场混迹了多年的老狐狸了,心里一打转,马计心头。
第一,慧聆府田司寇的事,绝对不是小事,自己一干人等切不可大意,否则丢了性命无处喊冤。
第二,未得到差的指令,自己一干人等绝不敢擅自离开。
第三,这个馄饨摊,也不知道是什么办案工具,自己绝对不敢怠慢。弄丢弄坏了一样,那也是件掉脑袋的事呀。
第四,今天这个场合,看来不是自己这个级别的官人儿能够触及到的,所以还是躲得远远的,别惹祸身的好。
第五,自己这帮手下,可得管好了,自己好不容易捡回的脑袋,可别让这帮子二货一不留神再给弄丢了。
第六,今天的事情,必须要守口如瓶,透漏不得半点消息出去,自己得好好地收拾收拾这帮子手下,特别是那几个嘴巴又快又贱的货色。
好个狡猾的狐狸,一念至此,立刻拔高了胸脯,高声喊道:“全体列队”。
一帮子手下围着老大,见他脸一会阴一会阳,一会苦一会悲的,各个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突然听到老大喊列队集合,急忙踢里踏拉歪歪扭扭的列队集合,这是一段时间以来少有的严肃场合,各个心存狐疑,不明所以。
小组长把大家集合好,看着歪七扭八的队形,也没心思纠正,继续下命令道:“全体都有,向后转,目标墙根,齐步走,”。
大伙按指令,列队一排,齐齐走到墙根下立定。听候进一步的命令。
可是等了一会,依旧没有听到下一步的指令,就那么傻愣愣的面墙站着。众人纳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有两个胆大一点的,试图回头看看,问问老大接下来干什么,可是刚一回头,就被老大狠狠地扇了二巴掌。
“不许回头,站好”
这是老大的命令,不敢违抗,一干人等只得乖乖的站好,不动。
那个胳膊脱臼的手下,疼的歪牙咧嘴,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哀求道:“老大,我这胳膊要废了,快找医生给我接吧。”
小组长眼睛一瞪:“接什么接,老实待着,谁也不许动”
“啊?我的娘哎,”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噗噜噗噜的流了下来,心里不是一般的苦呀。
小组长在边认真负责的看着一地的馄饨摊,不敢稍有大意。
再看看一溜排在墙根底下的手下,正为自己的正确决定而窃喜时,突然发现自己这只小队里,少了一个人。
这下可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