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带的这个小队,一共12个人,可现在靠墙跟站着的只剩下10个人了,少了一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呀。
小组长脑子里瞬间闪过了无数的可能性,而且每一种成为事实的话,都够他这个小组长掉脑袋的呀。
细思则恐,几身冷汗下来,已经打透了他的衣衫,结结巴巴的哆嗦道:“谁谁谁谁不在了,怎么少少少少少一个人,你你你们快给我查查查查查查。”
老大一系列的反常举动,加自己一个同伴痛苦的表情,和他脸悲戚戚的泪水,让刚才还吊儿郎当的一群手下,也都微微的感觉到了哪里好像不对劲儿。
不由自主的收起了一贯的散漫,各个表现出了一丝严肃和凝重。
闻听老大这种口气的问话,急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互相确认,队伍中到底少了哪一位,看来不把他找出来,自己这堆人恐怕要遭殃了。
经过一阵仔细的确认,那位胳膊脱臼的手下,战战兢兢地高声喊道:“嗝,报告组长,是葛二蛋,嗝,葛二蛋没在这。”
“他妈的,谁看见他了,他去哪了?”
小组长闻听是葛二蛋,怒不可遏的吼道。
“报告,葛二蛋嗝,还在胡同里装死呢,他他妈就嗝,爱装死,”那位忍着胳膊剧痛,吸了吸鼻子打着嗝高声回答道。
小组长这才梦然醒悟,少的那位,正是另一个跟自己一起押着田大人进胡同里,然后被卸了胳膊挂钩的那位。
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为了确认那个蠢货还在胡同里,小组长不得不硬着头皮倒退几步,远远的向小胡同里探了探头。
果然见葛二蛋还在胡同里,心里不由得狠狠地问候了他的八辈祖宗。
葛二蛋听到胡同外面一阵喧闹,仿佛还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这才小心翼翼的眯起一只眼睛,偷偷地观察了自己的周围。
惊喜地发现刚才那个活阎王摊主已经不在了,这里就剩自己一个人了。
随即一骨碌惊起,想依靠着墙根儿爬起来,去找自己的同伴们。
猛然听到一声暴喝。
“葛二蛋,你他妈不许动,就在那给我趴着。”
吓得他一激灵,扑通一下又跌回了原来的位置,忍着胳膊的剧痛,继续装死,一动也不敢动。
老大见葛二蛋还好端端的趴在胡同了,揪着的心总算放下了,随即又回头,冲着另一个伤号吼道:“张二狗,去,回到原来的位置。”
二狗一听到老大这么下命令,惊得他两眼反白,大脑充血,板直着身子,僵僵的身子向后倒了下去。
边的同伴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他,赶紧掐人中。
半晌二狗这才幽幽的缓过这口气来,睁眼看到的是同伴无比同情的眼睛,不对,好像同情背后还夹杂着一丝忍不住的笑意,是他妈的奸笑。
张二狗不管三七二十一,学着葛二蛋的样子装死。
哏喽一声,刚刚才止住的打嗝,又痛苦的反复了,人倒霉这是喝凉水都塞牙,这连死都不让装了吗?
还没来得及想出更好的计策,老大的大脚丫子已经到了。
“还他妈装死,滚回去,快”
无奈,忍者胳膊的剧痛,忍者屁股的剧痛,忍者心里的剧痛,还得忍者10数声嘿嘿的奸笑,二狗极不情愿地一步一步挪回了胡同。嗝。
望着趴在地装死的葛二蛋,哏喽一个嗝,打得他喉结都快要碎了。
眼见在自己的精明领导下,现场又还原到了,田大人刚刚离开时的模样,小组长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等着田大人一会儿回来,接受命令了。
但愿是个好的结果。嗝,他妈的,打嗝也会传染吗?
顾不得理会这边乱乱哄哄的一通折腾,田野边的小草早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了。
虽然自己用的时间摆脱了那群搅局的城役,可还是晚了一步,那个可疑的农家小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说他可疑,那可真不是胡乱猜的,他确实是太可疑了。
本来以慧聆府司寇大人的身份,田野边的小草是不会轻易乔装出现在街头巷尾的。
但是现在,情况太复杂了,剿灭黑风寨,如果它就是个土匪窝子,以大梁军现在的实力,随便派个偏将前去,就可轻松搞定。
但是黑风寨,可不是一般的土匪窝子,他实际是齐国安插在齐韩两国边界线的前沿密哨,搞不好那就可能引发齐韩两国的国战。
所以城主宁缺毋滥才忍了它15年的存在。而且这次还亲自挂帅出征。
出征前详细周密的安排了前方战事的一应事务,同时对后方,尤其是楚韩边界更是进行了周密的布置。
预防楚国借机发难,利用宁帅出击,大梁城兵力分散的时机,借机觊觎大梁城。
其实大梁城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都市,又有其尴尬的地理位置,韩王也仅仅是给了城主宁缺毋滥一个县令的头衔。
是所有诸侯国中,唯一一个领大将军衔的县令,足以见得韩王对大梁的不重视。
也难怪,孱弱的韩国,在众多诸侯国中,无论国土面积,还是军政实力,都是最弱的。
若不是当年韩国大将军宁缺毋滥执意率军,千里奔袭大梁城,协助千顾楼守军镇压了齐国宁远王呼延豹。
胆小懦弱的韩王,是绝对不敢染指大梁城的。
因为大梁城虽然不起眼,但是他的境内,却有一座举世关注的千顾楼,关于它的故事,说也说不完。
而恰恰是这次,就在宁缺毋滥出征10天,千斟酌,万小心,确保了齐韩边界,韩楚边界无恙的时候。
反而是地处大梁城内的千顾楼,发生了天大的事故,千顾楼的楼主,白髯老叟被人暗杀了。
而且是就发生在在昨天夜里,发生在宁缺毋滥出征后的第九天,发生在大梁军凯旋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