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变故,让田野边的小草懊恼不已。
低估了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没想到他如此无耻。吒逢变故,这货居然第一时间不顾自己同僚的性命,而是径直逃脱,未能回头探查究竟。
哎,怪自己过于顾念同僚同乡之情,下手太软了。第一时间未施杀手,而是一念之差,仅仅摘掉了两个城役小卒的臂膀。这是第一个失误,让此二人得以喊叫出声,从而惊动了那个无耻小人。
第二个错误,醒得已经惊动了那大汉的瞬间,还是未施杀手,让那个大汉呼叫出了声音。
虽然是堵住了他呼叫的后三个字“有抵抗”,但是还是晚了一步,“来呀”二字已经喊出来,肯定是要惊动其他人了。而他最怕的,是怕惊走了那个其貌不扬的农家小子。
本来以他的身手,即便是那个大汉纵身跳开,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呼叫出声的,早已伤在自己的拳脚之下了,非死即伤了。
可是,他手太软了。
就这么两个低级的错误,即便是已经制服了这个大汉,田野边的小草也知道,为时已晚,因为他听到了小胡同外面已经传来了稀里哗啦的的脚步声。
原本守在外面的那些人,听到自己老大的呼叫,已经唏哩呼噜的奔了过来,疯狂的叫喊声夹杂着刀枪出鞘,棍棒挥舞的声音,由远及近已经冲到了胡同口,马就杀进来了。
无奈之下,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田野边的小草不得不亮明了自己的身份,首先震慑住了那个城役府的小头目。
然后低沉的怒喝道:“让所有人退下”。
说完这句话,随即放开了那个无耻的小人,转身背对着胡同口,收好腰牌,垂手而立。
作为慧聆府的一员,从事的都是及其秘密的工作,随时都有可能伪装身份出现在任何场合。
但是一旦身份暴露,就标志着自己的任务结束,不得再继续逗留,必须马撤离,这是慧聆府办案的大忌第一大原则。
否则不但自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还有可能给自己的同伴和搭档带来极大的危险。
最最最重要的是,由于自己的暴露,会给自己的任务造成致命的危机,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田野边的小草命令那城役的小头目,去屏退那些呼啸而来的同伴,如果不这样,恐怕他今天就得要大开杀戒了,为了保守秘密,从而取了这一干人的性命。
那大汉惊魂未定,像是没听到田野边的小草的命令,犹自傻站在那,左手依旧是塞在嘴里,两腿哆嗦的站也站不稳。
田野边的小草实在是气的牙酸了,抬脚轻轻地踢了那个二货膝盖外侧一脚。
那大汉不由自主的向前踉跄了二步,差点就扑倒在自己那两位倒在地同伴身。这才如梦惊醒。知道自己捡回了条性命。
这货也真算得是机灵,这么多年在街面摸爬滚打,在府衙里左右逢源,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
好不容易,熬了几年,当了个小组长,这聪明的脑袋瓜,今天差点就糊里糊涂的丢在这了。
那还能怠慢呀,立马站起身形,瞬间调整了情绪。
抬眼间,只见自己一帮子手下,已经叫嚣着冲进了胡同。
小组长右手一扬,制止了手下的喧嚣,然后又摆了摆手,示意手下退下,同时狠狠地干咽了下口水。他其实很想大吼一声:“快跑”。可是嗓子眼里像是堵了个核桃,干硬的发不出声音来。
一群手下刚刚冲进胡同,就看见两个同僚倒在地,脸痛苦,惊惧的表情,见到自己一干人等的到来,旋即热烈盈眶。不由得一愣。
再看自己的老大,小组长挥手示意,让自己等人退下,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组长现在恨不得能插翅膀,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自己手下这帮子二货,毫不知趣,还在一步步的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急的他瞪大了眼珠子,拼命向外挥手,想让这帮人退出去。
倒在地的一位,颤巍巍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呼救:“救我,”还想把手伸向同伴,寻求帮助,可是无奈,二只胳膊脱臼了,不但抬不起来,而且还钻心的疼痛。
听到那个倒在地的傻逼喊“救我”,小组长的心瞬间就冰凉了,毫不犹豫的前就给他二巴掌。
“就你能,就你能是吧,”一边扇着,一边从嗓子里发出公鸭般的声音。
“你们给我闭嘴,老百姓混口饭吃多不容易呀,就你事儿多,这还让不让穷人活了,都给我闭嘴。”
挨打的那位刚刚看到了点获救的希望,无端的挨了两巴掌,惊得呆呆地望着组长,委屈的眼泪围着眼眶直打转,但还是听话的闭了嘴。
另一位倒在地的,张着嘴巴,硬生生的把要喊出的话吞进了肚子,噎的他哏喽哏喽的一直打嗝。
小组长终于稳定住了情绪,见稳住了这两个惹祸的二逼,这才抬头对其他手下叫喊道,
“还楞着干什么,都退出去,赶紧去把我大爷的馄饨摊重新支起来,一个个的都愣着干什么,快去。”
说着低头赶紧快步前,拽着其中一个手下,率先往胡同外跑去。
一帮手下见领头的这么说,也见怪不怪了,知道领头的已经和摊主达成了协议,随即随着领头的鱼贯而出了。
那二位倒在地的,这回可傻眼了,眼见自己老大带着一帮同僚鱼贯而出,不管他们了,而老大又不让他俩呼救,这可把二位城役难受坏了。
一个较为机灵的小子,眼珠一转,哏喽一声歪倒在地,假装昏死过去,心中默念:菩萨保佑,我主保佑,真主保佑,太老君保佑,那位卖馄饨的爷,赶紧消失吧。自己是什么也没看见呀。
另一位傻乎乎的,还在眼巴巴的瞧着弃他而去的一帮同僚,任由两行泪水挂在冰冷的脸颊,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绝望。
田野边的小草听得背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出得胡同,这才迅速的甩去身的白围裙,脱掉身的粗布长衫,露出里面一套淡蓝色的锦缎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