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二位打板,后来者也就有样学样,只是他们的演技肯定要比那两位兄弟高明不少,否则连他们自己都看不过去。
片刻之内,十几名同营帐的士卒几乎是被殷禹沾衣即倒,碰刀即扔,转眼竟已倒下大半,躺在地上呻吟不断。
殷禹和皮六两人对视一眼,不禁露出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
殷禹转头再看向傅长寿时,则寒芒一闪,直接拖刀冲对方奔去。
傅长寿见了,登时面如死灰,像见了阎罗王似的,赶忙把身边余下的士卒一个个硬推到前面,好保护自己。
而他自己则瞅准时机,往营帐外迅速奔去。
只是没想到那几名士卒被殷禹隔空的一刀全部“迫开”,倒在地上不起。
“傅队正小心!”
就在傅长寿即将跑到营帐口时,一旁突然传来一道示警声,旋即一道破风声在脑后响起,吓得他赶忙刹住脚步,敏捷地往一旁闪避。
一道寒光顺着他原来的身位劈下。
要不是傅长寿闪避及时的话,这一刀就已将他劈成两半。
然而还未等傅长寿为之暗自庆幸,一只大手蓦地伸出,已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好像抓小鸡崽儿似的把他提溜出来。
傅长寿带着惊恐的目光与那只大手的主人四目一对,望着对方那有如实质的深邃眼神,只感觉周遭的气温都降低了不少。
殷禹一边抓着他一边淡淡道:“沈老爹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他一字一句,语气极其平稳。但在其他人听来却有一种怒浪滔天,即将吞噬一切生命的压迫感。
令人寒毛倒竖。
以至于跟随傅长寿的那五名外府跟班只能眼睁睁地站在一边,谁也不敢上前搭救。
“谁谁、谁是沈沈……沈老爹?”
傅长寿一副快哭的样子,脸色转瞬已变为惨白,就像给死人敷粉时的那种。
还想要挣扎反抗时,却发现手脚完全不听自己使唤,低眼一看,原来正不受控地颤抖个不停。
殷禹盯着他,微微皱了皱眉。
傅长寿便赶忙答道:“我我想起来了,他他、他不是……”
突厥探子四个字刚到嘴边,就被他生生地咽了下去。
“不是什么?”
殷禹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傅长寿,声音还是那么的平淡,只是声调比之前稍微加重了些。
“我我,那个……”
傅长寿的脸都挤成一团,带着哭腔道:“殷兄弟,我是一时误会。真不知道那个老头,不不不!老人家,是我们大唐百姓。误会呀,真的是误会!”
说着,他鼻涕眼泪俱下。换了不知情的其他人说不准真要被他蒙住。
殷禹闻言却噗呲一声,旋即发出一阵大笑,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接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也相信是误会,只不过……”
他顿了顿,笑容倏止,再抬眼看向傅长寿的目光中寒芒大盛,叹口气道:“只不过这个误会就麻烦傅队正亲自到下面和沈老爹做个解释吧。”
说罢,举起手中钢刀。
对面的傅长寿盯着钢刀,瞳孔不断放大,在这生死一发间,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死命朝殷禹挥舞双拳。
却因为身高的差距导致臂长不足,他的拳头只是将将要碰到殷禹的鼻子,就再难进寸功。
在其他人看来他的这番垂死挣扎好像公鸡在扑着翅膀一样可笑。
殷禹平静地望着傅长寿,心中默默为沈老爹祷告着。一眨眼,手起刀落。
铿地一声!
一把长剑蓦地横出,在钢刀距离傅长寿脖颈只有一指甲距离的时候,恰好由下至上挡住。
殷禹心中一动,本能地手劲下沉,对面顿时惊咦一声。
长剑有些吃不住劲儿,便顺势往旁边一撩,改变了刀势走向。
一刀滑空,保住了傅长寿的脑袋。
殷禹这才转眼看去。
营帐口赫然已出现一个三十岁许的方脸短髭大汉,手持长剑,穿了一件高级甲胄,身后还跟了两名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