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闻听贾雨村之名,问道:“果真是他?”
宝玉见元春回问,心下安定,便笑嘻嘻道:“不是雨村兄更是谁来。昨日雨村兄又作一首《青玉案》词,此词直比《水调歌头》,便千百年内,亦无人可超。这词啊,当真精妙……”
说着,拿眼睛瞟着元春,只等元春问是何词,好显露一番。
元春见状,怎不知他意。故不理会,与抱琴闲话,直急得宝玉脸红耳赤,心焦不得。元春见逗得够了,笑道:“那就请宝二爷讲讲是何词,我们洗耳恭听了。”
宝玉得意,略咳一声,将词徐徐道出。只听得元春心神俱震。
宝玉吟后,又于怀中取出一卷纸张,道:“昨日天晚,我央求许久,方得雨村兄手书《青玉案元夕》词,大姐姐你看。”一边递与元春。
原来昨夜宝玉苦求诗作,雨村恐一旦写出,众人纷求,哪里写得过来。便嘱咐宝玉,待时头稍过,众人分散时,偷偷写出一幅,递交于他。故此宝玉得了一副,另一幅则由戴权带走,交与裕佑帝处。
元春便道:“有原作在,拿来与我看。”宝玉元春二人展开,一同观看。
初看,但见文字峥嵘,疏朗俊逸,银钩铁划,力透纸背。元春甚喜,平日只常闻听瘦金字硬骨嶙峋,今见果不同往常之字,自有一番风流韵味在此。
又细看文字,但读至“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句,心底某处似被拨动,一时情难自禁,两行清泪汩汩流出。
宝玉见了,忙问怎样?元春恐宝玉着急,忙抹了眼泪,只说迷了眼。又与宝玉谈文论字,岔开话题。
赏至最后,元春甚喜,便央求留观几日,宝玉不舍,也只应了。又道:“改日见了雨村兄,再求上一幅,这一幅,你便留下。”元春笑应。
只这一幅字,给元春萧索心意,注入生机。
这一回,有诗赞曰:
七弦绿绮思难抚,千金悬市志易召。
金钗五绝身现世,雨村一身意在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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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金钗五绝是哪五个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