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7章(2 / 2)没钱恋爱的我只好去除妖了首页

“我,”卡德鲁斯站起身来,“我站不稳!我跟你打赌,我上阿库勒教堂钟楼,脚步不晃一晃!”

“好,”唐格拉尔说,“我和你打赌,不过放到明天吧。现在你该回家了,来,我扶你回家。”

“回家?”卡德鲁斯说,“我不用你扶。你呢?费尔南,你和我们一起回马赛吗?”

“不,”费尔南说,“我回加泰罗尼亚村。”

“别价,和我们一起回马赛嘛。”

“我不想去马赛。”

“瞧你说的,小伙子,你不想去?那好,不去就不去!每个人都有自由!唐格拉尔,让这位先生回他的加泰罗尼亚村吧。”

唐格拉尔顺着卡德鲁斯的心意,拽着他回马赛。但他没走新岸码头,特地走圣维克多城门,好方便费尔南抄条近路。卡德鲁斯由他掖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走出二十步开外,唐格拉尔回过头,瞧见费尔南冲过去捡起那张纸,放进衣袋。而后,只见他快步走出凉棚,朝皮隆方向而去。

“咦,他在干吗?”卡德鲁斯也回过头来瞧见了,“他骗我们,他说回加泰罗尼亚村,怎么进城去了!嗨,费尔南!你走错路了,小伙子!”

“是你眼花了,”唐格拉尔说,“他是顺着旧诊所街在走。”

“是吗!”卡德鲁斯说,“我还以为他往右拐了呢。酒这东西真蒙人。”

“行了,”唐格拉尔低声自语说,“好戏已经开场了,咱们往下瞧吧。”

第二天是个晴天。初升的太阳纯净而明亮,紫红的曙光鲜艳夺目,把泛着泡沫的浪尖点缀得绚丽多彩。

雷瑟夫酒店二楼,盛宴准备就绪。酒店的凉棚我们已经熟悉,二楼则是个宽敞的大厅,五六扇落地长窗的窗楣上,镌刻着法国各大城市的名字。对这种装饰风格作何评价,读者尽可以见仁见智。

窗外是个左右贯通的阳台,围着木栏杆。

午宴定于十二点举行,但从上午十一点钟起,阳台上就聚满散步散得已经不耐烦的来宾。他们是与新郎相与的法老号船员,还有几位当兵的朋友。为了给新人贺喜,大家都穿上了节日盛装。

消息传来,说是法老号的船主也要莅临大副的订婚宴。但不少人觉着唐戴斯的面子未必有这么大,所以没把这事当真。

唐格拉尔和卡德鲁斯一起来了。他证实了这一消息,说早上遇见莫雷尔先生,莫雷尔先生说了要亲自来雷瑟夫酒店赴宴。

果然,他俩前脚到,莫雷尔先生后脚就进了大厅。法老号的船员鼓掌向他致意。在他们看来,船主的到来证实了唐戴斯要当船长的传闻;唐戴斯在船上很有人缘,这些正直的船员为船主的选择与他们的心愿不谋而合向他鼓掌。莫雷尔先生刚进来,大家就催唐格拉尔和卡德鲁斯快去通知唐戴斯,这位举座瞩目的贵宾已经到了,让他赶快过来。

唐格拉尔和卡德鲁斯向外跑去。但他俩还没跑上一百步,就在香粉店附近看见一群人迎面走来。

这群人中,埃德蒙挽着新娘的胳臂走在前面,四个少女陪在新娘身旁,她们都是梅塞苔丝的朋友,也是加泰罗尼亚人。新郎身边是唐戴斯老爹。费尔南走在后面,脸上挂着阴沉的笑容。

梅塞苔丝和埃德蒙没有注意到费尔南的坏笑。这对年轻人沉浸在幸福中,看到的只有对方和自己,还有正为他们祝福的晴朗天空。

唐格拉尔和卡德鲁斯完成了报信的使命。两人和埃德蒙亲热地紧握了一下手,唐格拉尔随即陪在费尔南身旁往前走,卡德鲁斯悄悄挨到了唐戴斯老爹身边,这位老爹今天引来了街上行人的注目。

老人穿着漂亮的棱纹塔夫绸上装,衣服上缀着棱纹大纽扣。他瘦削而仍有力的小腿上套着质地很好的碎花点长统袜,远远一看便知道是英国货。三角帽上垂下一束蓝白相间的缎带。

他拄着一根杖身绞扭、模样挺像古罗马弯头牧杖的硬木手杖,打扮得简直就像一七九六年在重新开放的卢森堡公园和杜伊勒里花园中得意洋洋的保王党人。

上面说了,卡德鲁斯悄悄挨在了他身边,大快朵颐的想望已经让他跟唐戴斯父子重归于好了;头天发生的事情只在卡德鲁斯的记忆里留下了模模糊糊的残片,一如早晨醒来,脑子里还模模糊糊地保存着夜间的残梦。

唐格拉尔走近费尔南,对这个失意的情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费尔南走在那对未婚夫妇后面,此刻的梅塞苔丝已经完全顾不上他了,她沉浸在爱情的甜蜜和欢乐中,眼里看见的只有她的埃德蒙。费尔南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每交替一次就变得更加苍白。他时不时地朝马赛方向望一眼,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