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里,玉兰听得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元醉雪。
她捏了捏元醉雪的胳膊,惊异道:“你,你不是长孙执小姐?你是昭统的西府公主?!”
玉兰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她虽听过各色各样稀奇古怪的诡异故事,但是如今活生生的一个例子摆在面前,不由得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玉兰转过身去,用一脸吃惊的表情看了看南宫怀,似乎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丝安慰。
毕竟——
相处了如此之久的一个人,躯壳里却装着另一个灵魂。
实在是太渗人了——
南宫怀见状,轻轻拍了拍玉兰的肩,笑着道:“你刚才不还说什么古怪的事情没见过吗?怎么,被吓到了吗?”
元醉雪看着一脸茫然的玉兰,笑着点了点她的头,调侃道:“怎么?见到公主殿下还不下跪?”
玉兰被元醉雪这话一惊,慌忙伏身跪下,感觉接下来就要三叩九拜了。
元醉雪见她真当了真,忙付下身子掺扶她起来,打趣道:“我让你跪你还真跪啊!我以前是公主,现在只是你们的小姐,称我小姐就好了。”
玉兰呆呆地点了点头,显然还没有消化好刚刚的信息,眼神里满是呆滞。
这时,云流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小厨房的门前。
玉兰一见,呆滞的神情里似乎有些惊讶的眼光,忙走到云流旁惊声问道:“金兰……不,云流姐,你当真是西府公主的贴身护卫?”
云流笑了笑,手掌在面前一挥,灵光闪过,云流的脸瞬间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这才是云流未易容前的真正的模样。
比起金兰面容的精致秀美,更多了一丝英气。
玉兰在一旁看呆了:“云流姐,教教我可好!我也想把自己变得更美!”
说完,玉兰捏了捏自己脸上的肥肉,又掂了掂自己腰间的赘肉。
元醉雪一听,笑出了声。
这个古灵精怪的玉兰,总是时不时惹人发笑!
“这易容术可是云家的秘术,素来不外传,就连我堂堂五荒的公主,也难得一窥其中的真谛呢!”元醉雪说道。
玉兰一听,脸上顿生沮丧,轻声叹了口气。
现在看来,她似乎对眼前的变状有些适应了。
过了会儿,元醉雪突然想到刚刚吩咐云流去办的事情:
“云流,吩咐你的事可办妥了?”
云流一听,行了个礼:“回公主的话,都已经办妥了。”
说完,元醉雪点了点头,忽然又似想起些什么:“云流,不必喊我公主,跟玉兰一样,唤我小姐就是了。”
云流一听,回道:“公——小姐,是。”
显然,云流对于公主变成小姐也是有些不适应的。
话音刚落,云流又想施展秘术,变回金兰的脸。
元醉雪忙阻止道:“不必了,你就用真正的脸吧。”
“可是——”云流神情有些疑惑。
“金兰已到了出府的年纪,回乡嫁人去了,如今三小姐便找了个伶俐的丫头,名曰云流,来伺候我。”
元醉雪唇角上扬,微笑道。
牡丹院,南宫羽正在为大夫人打扮。
“母亲,您觉着是梳元宝髻呢?还是牡丹头呢?”南宫羽柔声问道。
大夫人搔了搔头颈,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颇为自信和得意,勾起唇角笑着道:“今晚可是有好戏登场,我自然要梳的隆重些了。”
话音未落,大夫人顿了顿,眼神里似乎有些思索:“阿羽,今晚丽贵妃是不是也要参加夜宴?”
南宫羽一听,说道:“母亲,那是自然啊,这丽贵妃艳冠群芳,可是扶南王得宠的妃嫔,怎么可能会不来呢?”
大夫人一听,轻哼了一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轻蔑地笑着道:
“艳冠群芳?阿羽,给我好好打扮,我就不信,一个小小藩国的宠妃,还能如何怎样的姿色。”
南宫羽一听,拿起了一根累丝金凤簪,笑着道:“在女儿眼中,母亲永远是最美的,连昭统的皇后都比不过你。”
说完,便将那凤簪轻轻插进了发髻中。
大夫人看着镜子,上下打量下了自己,颇为满意:“全五荒,只有我,才配的上艳冠群芳。”
说完,又连连轻笑了几声。
这时,珍珠缓缓推开门扉,碎步走了进来:“夫人。”
大夫人见珍珠进来了,问道:“怎么了?”
“蔷薇院的金兰出府了,现在又调进来个云流伺候。”珍珠答到。
南宫羽一听,脸上微露不满:“这蔷薇院也忒放肆了,仗着老爷的宠爱,想怎么换奴才就怎么换奴才!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野丫头,要是把什么脏病带进了府里,这可如何是好!她们这是全然不把母亲你这主母放在眼里!”
大夫人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可转眼,又舒眉微笑,丝毫没有一点儿神色不宁的模样。
南宫羽见母亲毫无所动,不解道:“母亲!你当真纵容这蔷薇院胡闹?也不管管?!”
大夫人拿起眼前的一根象牙玲珑碧玺宝钗,柔声道:“既然今晚有好戏登场,又何必在意这些杂碎呢?”
说完,把宝钗带在了南宫羽的头上,打量了下,赞美道:“我的女儿果然是最美的。”
南宫羽思量了下,显然听懂了大夫人的弦外之音,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糯糯道:“母亲在我心里也是最美的。”
话音刚落,南宫羽正要为大夫人继续梳妆。
突然——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像闷雷,又像是怪物压抑的吼叫……
大夫人觉着奇怪,正想去查看一下,直觉着脚下的地面开始轻微的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