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有下次了。”
卢关月急忙接过话头,讨好地笑笑,十板子,就是打十下手心,比起棍杖要轻很多了,这次母亲非常生气,不处罚不太现实。
“谢夫人。”
最后踏雨三人也各领了五板子,她们属于是无辜被牵连,行礼后跟着听雪一起去管家的王嬷嬷那里领罚。
王嬷嬷和李嬷嬷都是母亲的奶妈子,也是得力助手。
王嬷嬷能说会道,处事圆滑,是个管家的好帮手,李嬷嬷是在丈夫不争气,儿子立志要考取功名后,又回来继续在母亲身边伺候的。
前世,两人因为护主,不肯作假证,也跟着卢家一起被处刑了。
李嬷嬷身上落满了雪花,一身的寒气,推开门,提着食盒进来,“夫人,二姑娘的药熬好了。”
周氏:“你身上寒气重,给我吧。”
卢关月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凭几上,李嬷嬷将食盒放置在床边的小叶紫檀方几上,退到火炉边。
揭开食盒盖子,里面是一大一小两个陶瓷碗,大碗里装的是温热的汤药,想来一路冷了些,小碗里是几个小蜜饯。
周氏将汤药端起来,拿过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凑到卢关月嘴边。
卢关月闻着味儿,紧皱着眉头喝了一口,顿时苦涩盈满口腔,整张脸都纠结在了一起。
“母亲,还是我自己喝吧。”
虽然很珍惜母亲在身边的陪伴,可喂她喝药,还是算了吧,实在是太苦了,要是再这样慢慢喂下去,这碗药就是凉了,也喝不完。
接过汤药捏住鼻子,一饮而尽,卢关月拈起蜜饯往嘴里丢,甜味瞬间压制住汤药苦涩的味道。
又吃了几颗蜜饯,李嬷嬷端来茶水,卢关月漱完口,躺下便昏昏沉沉睡去。
听雪领罚回来时,周氏正在坐在书案后面等着她。
“听雪,昨天晚上是你在守夜,你能告诉我,暖暖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吗?”
听雪跪坐在下端,道:“姑娘好像做噩梦了,梦醒之后,她问我,‘她及笄了吗?’然后姑娘就去了方林院。”
周氏秀眉微拧继续追问道:“什么样的噩梦?”
听雪摇头,“我不知道,姑娘没跟我说。”
噩梦?
这难道就是暖暖今天不对劲儿的原因吗?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场噩梦,让她不管不顾的,一路狂奔着去找自己。
思索一番,看着依旧跪坐在前面的听雪,周氏摆摆手,“去照顾暖暖吧。”
仿佛是为了印证周氏对听雪的惩罚不冤,睡梦中的卢关月又发起了高烧,好在,周氏料到有这一遭,早早就叫人去请了大夫。
大夫从新看诊,开了新的方子,拿药,煎药,将汤药给卢关月灌下去。
期间,卢关月烧得脸颊通红,听雪几人用温水给她擦了一遍又一遍身子,直到午时体温才降下来,可把全家人给急坏了。
卢关月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吃了不少药,嘴里现在都残留着汤药又苦又涩的味道。
“水……”
“水来了,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