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强健有力的臂膀将卢关月扶了起来,将背靠在他的身上。
卢关月迷迷糊糊低头把水喝完,整个人舒服了很多。
睁开双眼,眼前出现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俊逸儒雅脸庞,卢关月懵懂的大眼睛眨了眨。
“大兄?”
卢关辰那双清澈的眼里荡漾着温柔的笑意,伸出手揉揉她的脑袋,“你可算醒了,怎么?害了一场病,就把大兄给忘了?不认识大兄了?”
“不是——”
卢关月想要解释,可她现在脑子有点混乱,大兄他们不是死了吗?难道刚才那个不是梦,她真的回到了十五岁?
“大兄,暖暖将你给忘了,以后我就是她大兄了,暖暖,叫声大兄来听听,啊哈哈哈哈……”
像打雷一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卢关月赶紧用双手捂住耳朵,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
“次——兄,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聋啦!!!”
扭过头一看,果然是嘚瑟欠扁的卢关昭,原本心中满腔的怒火在看到他的瞬间熄灭,轻咬嘴唇,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下来。
“次兄,呜呜呜……”
卢关昭瞬间懵了,整个身子僵硬得像块石头,他也没干啥,咋突然就哭起来了?
“暖暖,是谁欺负你了吗?跟次兄说,次兄帮你教训他。”
本以为暖暖被人给欺负了,可谁知她直摇头,表示没人欺负她,兄弟俩这下都傻了。
没人欺负她,那她到底哭啥呢?
卢关辰侧过身子,看向跪坐在床榻下方右侧的踏雨三人,沉声问道:“踏雨,最近发生了什么,谁欺负暖暖了?”
跪坐在地板上,低垂着头的踏雨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卢关月为什么哭。
看着长兄向踏雨她们发难,未免再次牵连她们,从卢关昭怀里起身,抽噎道:“大兄,我这些日子都在房里养病,没人欺负我,我只是想你们了。”
这是真话,她真的好想他们。
前世,他们被施以极刑,她被关押在王府里没能赶到刑场。
替她去的挽风回来告诉她,刑场到处都是血和碎肉,两位兄长更是惨叫了几个时辰才咽气,收尸的时候,他们身上更是没有一块好地方,死状极惨。
为此,她大病了一场,整天浑浑噩噩的,是听雪叫醒了她,从那以后,她的眼泪仿佛流干了似的,再也没有哭过了。
再次见到两位兄长,实在没忍住,那些年所忍受的痛苦、煎熬、折磨在一瞬间爆发出来,怎么也停不下来。
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脸颊,好些年没哭了,怪丢脸的。
兄弟俩对视一眼,直觉暖暖肯定是被人欺负了,可她明显不想说,拉下她的袖子,卢关昭用大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温声细语说道:
“暖暖,别哭,兄长们在这儿呢,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等你风寒好了,次兄带你出去游玩儿可好?”
渐渐停下来的卢关月红着眼眶,吸吸鼻子,点点头,“好”
见这招有用,卢关辰一咬牙,“暖暖,你不是很喜欢射箭嘛,大兄教你。”
看着两位兄长使出浑身解数来哄自己,卢关月心底的阴霾散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