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父亲、母亲,快开门……”
卢老爹一愣,看向妻子,“暖暖?她不是经常睡到巳时才起吗?怎么今天这般早?”
周氏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说话间,李嬷嬷将大门拉开,卢关月一身风雪冲了进来,“父亲、母亲。”
“二姑娘,你怎么只穿件里衣就出来了?”李嬷嬷立刻转身将房门关上,将风雪拦在外面。
“母亲……”
卢关月披头散发从李嬷嬷身边擦过,直奔屏风后的床榻。
其实卢关月还穿得有大氅的,只是在半道上掉了,她又急着赶来,就没捡起来穿上。
周氏一听,将衣架上厚实的玄青貂毛斗篷取下来,绕过屏风出来,瞥到卢关月单薄的身躯,顾不得细看,一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暖暖,你再着急也得把衣服穿上啊,你的风寒才好一点,要是再受凉了,可有你好受的。”
周氏眉头微蹙,气恼地戳戳卢关月的额头。
活生生的娘就在眼前,卢关月鼻子一酸,红着眼眶进她的怀里。
“母亲,我好想你。”
周氏一呆,随后摇头苦笑,轻轻地拍拍卢关月的头,“你已经及笄了,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般赖着我。”
卢关月在周氏怀里扭来扭去,“我及笄了,也是母亲的女儿。”
“是是是。”
李嬷嬷躬身上前,道:“夫人,我去厨房催催,让他们把二姑娘的药快些煎好送来。”
外面的风雪那样大,二姑娘穿着单薄的里衣一路跑过来,恐怕寒气已经入体,得赶紧煎药。
周氏:“还是李嬷嬷细心,快去。”
李嬷嬷匆匆行完礼,退了出去。
“姑娘,姑娘……”
听雪这才珊珊来迟,见周氏目光不善地看着她,将衣裳放置在一边,“咚”的一声,直直跪了下去,俯伏叩首,“请夫人责罚。”
周氏收回目光,叫人端了碗热腾腾的茶水来,让卢关月驱驱寒。
卢关月接过茶水,小心地瞄了一眼周氏阴沉的脸色,识相的闭嘴。
这件事儿错不在听雪,是她自己不管不顾的跑来,可哪个母亲会去责罚女儿呢,所以丫鬟们倒霉了。
在周氏眼里,没有照顾好卢关月,就是听雪的错,没有理由。
卢老爹穿戴好衣冠,从寝室出来,看着腻在周氏怀中的卢关月,脸色一沉。
“暖暖,平时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衣衫不整地跑出来,这成何体统!”
卢关月闻声从周氏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一如既往板着一张脸的卢丰,嘴角微微地扬起,“我再也不敢了,爹爹。”
父亲、母亲都活着,真好。
本以为她会像平时一样,仗着周氏的宠爱胡搅蛮缠,却没想到她痛痛快快的认错了,卢老爹反倒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