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看完了,周围的百姓才三三两两的散开,谁也没曾留意那个戴着斗笠破旧衣衫的年轻人,他走出人群,隐入一旁的小巷之时扭头再次看向曾墨,那双狭长的眼睛射出浓重的戾气。
相信流言很快又会被添油加醋的疯传,只不过这次流言的对象是曾家那个相貌平庸恬不知耻的养女。
“哎呀!瞧我这记性,二妹呀,姐姐还有点事,就不陪你在此处等着了!”曾姝眼珠滴溜溜一转,合计着要不要先去邻县的姑妈家躲些时日,曾墨招惹了红袖招的人,是没好果子吃的。
曾墨挑挑眉,没有做声,耀眼的阳光透过云层,倾泻到繁茂的枝叶间,落了一地的斑驳。
看着缩在墙角处的那人,她气就不打一处来,几步上前,狠狠踢了栾清岑一脚,没好气的喊道:“没死就起来!”
没成想,栾清岑惨叫一声,飞快的捂住了后腰,殷红的血顷刻间自他指间缝隙渗出,他闭目靠墙低喘息着,眉头紧皱,额角滚出豆大的汗珠,棱角分明的脸已苍白如纸。
“你….你不要紧吧?”.曾墨吓了一跳,心虚的追问道,她那一脚也没使多大力气啊。
见栾清岑睁开眼睛,她愣住了,那双眼睛却是分外熟悉,这不是那夜在永安府梁木上的蒙面男子又是谁?
“原来你就是…..栾清岑!”曾墨有些懊悔,她早该想到的,还以为梁上君子有多厉害,没想到竟是这般脓包。
“多谢姑娘仗义相救!”栾清岑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强忍着伤处的疼痛,仍不忘调侃:“只是姑娘这火辣脾气…得改改,不然怕是会嫁不出去的!”
“要你管!你先收拾好自己那一摊子烂事吧!”曾墨嫌恶的撇了撇嘴,看到他伤口洇湿的鲜血由鲜红慢慢便成黑紫色,她暗叫不好,伸手探向他的腕间,脸色骤然一变,他中毒了!
难怪他挨打也不反抗,甚至都连怒气都隐忍不发,毒液会随着他的怒气加速流向四肢百骸,到那时即便是华佗在世亦是无力回天了,可见他自己是清楚身中剧毒的。
“真小瞧姑娘了,看你那神色,难不成我是命不久矣?”栾清岑状若轻松的倚靠着墙。
曾墨眨了眨眼睛:“答对了,若我看的不错,你中的是蓝门的剧毒,七日之内若无解药,全身肌肉将会溃烂化成一摊脓水,给你下毒之人是有多恨你啊!”扔下话起身欲走,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住脚冷声道:“请将那木簪还我!”
“木簪?”栾清岑有气无力的掀了掀眼皮:“要木簪,先替我解毒!”
“解不了!我可没这本事!”曾墨气冲冲的瞪着他。
寻常人在听到性命还剩几日且死状惨烈,早吓得缩成一团了,反观栾清岑却是超乎寻常的淡定,曾墨脑中骤然闪过那日的红色闪电还有那堆被雷劈碎的青砖……..或许,他根本就不是人!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慌忙后退了几步,躲瘟神一般躲了开去。
“咳…咳”栾清岑咬牙抑制着胸口的闷痛,扶墙向前踉跄了几步,连咳了几声,猛的喷出一口血来。
曾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搀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