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随着焦灼的喊声,一个眉眼周正,身材高瘦的侍卫起落之间来到近前,及时扶住了昏迷的栾清岑,二话不说将其背起,急急的向东城方向奔去。
曾墨在原地站了半晌,肚子咕噜噜直叫,想起前世曾经吃过的那些佳肴美食,脑袋直犯晕,低头看到了阳光下自己纤瘦的影子,她回过神来,等在此处做什么?还是先想办法弄点吃的。
殊不知,此时家中快翻天了,养父曾远自曾姝口中得知曾墨不顾廉耻维护栾清岑的事,肺都要气炸了,跳着脚咒骂着,誓要打断曾墨的腿,他所有的颜面皆被这不孝女给丢光,他已经抬不起头做人了,养母李云到还清醒,劝住曾远后,直接跑去了王媒婆家里,曾墨这祸害着实留不得了,只要有她在,这个家将永无宁日。
………………
东郊城外,一座小巧别苑掩映于繁盛的林木间。
后院侧房内,靠窗的梨花木桌案上摆着雕有精致莲花的卧香炉,烟香通过上盖的花纹孔洞袅袅飘出,织锦花地毯上氤氲着一层朦胧的柔光。
栾清岑斜躺在床榻上,气息有些急促,脸颊血色全无,侍卫刘松焦灼的站在床榻前。
“放心!我死不了!”栾清岑喘了口气。
“公子。”刘松迟疑了一下:“不如让属下去梅花谷将时神医请来,公子方才吐了那么多血,大意不得。”
栾清岑扶着额角:“即便是时大哥来,对这毒亦是束手无策!”
“公子为何要以身犯险?这毒发作起来极为凶险,也怪属下失职,若是早些赶到的话,公子便不会中毒,也不至于受那两个杂碎的欺辱!”刘松气的咬牙切齿,颇为担忧的看着栾清岑。
“我与蓝锦不过一场孽债,还清了也就两不相欠了!”栾清岑毫不在意的挑挑眉,将话岔开,“可有寻到鬼蜮的入口?”
刘松略有些不安的摇摇头:“这些时日,属下与常大哥等人几乎找遍了舟山所有山峦,均都一无所获!属下有负公子所托!愧疚难安!”
“无妨!若是这般容易寻到,便不会叫鬼蜮了!”栾清岑看着那支木簪出神,那簪子不似寻常木制,摸上去只觉坚硬如铁,上刻繁杂缠枝花纹,循环往复,在顶端有一颗不起眼黑乎乎的石头,镶嵌的恰到好处且又精致异常。
“这毒….”栾清岑幽幽的说道:“其实并非只有蓝门弟子可解!”
刘松听的心头一喜:“公子的意思是.....这世间还有能解之人?不会是昨日那个姓曾的姑娘?”他忍不住嘀咕道:“那姑娘看起来…年岁不大,也就刚及笄吧?有这么大能耐?”
“及笄之年…”栾清岑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陷入了沉思,忽而抬头看向刘松:“眼下青州城大旱,饿殍遍地,曾家定也是断粮许久,回头你带些吃食过去……另外….!”
刘松细心的记下栾清岑交待的事情。
他自幼便跟着栾清岑,匪夷所思的事见的太多了,无论其吩咐之事有多离奇,他也都见怪不怪了,起身出门时在廊下看到了正在熬药的丫鬟梨霜,少不得又叮嘱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