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已经被关在这黑黑的屋子里三天了,脑子里想的一会儿是那个站在光里眼神无尽温柔的公子,一会儿是那个男子布满血丝眼神无尽哀伤的男子。
春芽死死的握住那枚玉佩,被宫人架出太子房门的时候她疯了一样将太子留下的玉佩放进怀里,她不能死,娘亲还在外面等她,丰哥儿还等着她带糖回去,她不能死!!
三日未进米粒,她身子有些发软,嘴皮干的裂开,她一扯淡淡的铁锈味萦绕在嘴边。她还是死死的握住手里的玉佩就像握住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是她太过虔诚的祈祷,门外有了声响。
“你说贵妃娘娘见一个贱民做什么?她都害死太子殿下了!要咱家说直接打死丢进乱葬岗岂不是干净!”一个身音尖细的男声响起。
另一个声音又说:“废什么话,娘娘要见自有娘娘的打算,手脚麻利点,快开。”
一阵骚动,春芽看见那门开了一丝光落了进来,三日都处在黑暗中,那光太刺眼了,她只微微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了是两个宦官。
“走吧,姑娘,去见见贵妃娘娘,你运气好,旁人想一睹娘娘的真容那可都是求门无路啊。”一个人上来扶她,她脚有些软险些摔在地上,那人嫌弃了一声:“可别在这死了,娘娘还等着见呢!”
另一人说:“你们没给她送饭啊?要是饿死了,看上头不治你们的罪!”
“哎呀!陆公公您看您说的,这不是一时疏忽嘛!人不还没死呢!”
“哼,赶紧的吧!别让娘娘等急了,叫几个人架着她过去。”那陆公公显然是个主事的,那声音十分尖细刺耳的公公连喊了几个人,才架着春芽往外走。
萧贵妃,太子的生母,萧国公的妹妹,春芽想她怕是要为儿子索命来了。
她被宫人架着绕了不知许久,才进了殿看见那个外人传说恩宠不断的萧贵妃,春芽以为她是嚣张跋扈的,毕竟萧国公府的所作所为无法无天。
春芽被放在地上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
春芽拼着抵一条性命的决心,抬头看她,她神情疲惫,没有半点残虐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失了孩子的柔弱母亲一样,她身边坐着一个清丽无比的娘娘,那娘娘温声细语的安慰着她。
她声音嘶哑:“你抬起头来。”
春芽将头抬起,她看了春芽良久,喃喃道:“难怪崇儿做出如此事情。”
萧贵妃站起身来,有些摇晃的冲春芽走来,那芊芊玉指摸在春芽脸上,似是怕弄疼了春芽,只敢轻轻抚着:“媚儿……”
“娘娘,奴**芽。”春芽低着头跪下,眼也顺着耷下。
“是啊,媚儿早就没了,那孩子早早就没“了,连带着我的崇儿也没了……”
她退了几步,身后那位清丽的娘娘伸手扶住了她:“娘娘节哀,保重身体啊!”
她伏在桌子上伏了好一会儿才疲惫的说:“这孩子也是无辜,宫她是出不了了,便让她去你下面当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