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忆起那位太子,春芽都忍不住难受,春芽并未过多的与那太子相处过,只是那太子的动作着实温柔了些,那般的小心翼翼,那样的谨慎将她视若珍宝,春芽想太子似乎和传闻之间的不符。
传闻中的太子被萧贵妃和皇帝宠的无法无天,逛过勾栏,玩过骰子,食过五石散,殴打重臣之子,欺辱兄弟姐妹,成迷酒色,十足十的京城纨绔之首,若不是舅舅是萧国公,母亲又是萧家女皇帝宠着,那太子之位也是轮不到他的,毕竟德不配位,就算坐上了也得被拉下来,可偏偏人家母家中用!!!
萧家啊!先帝在时就是重臣,打下了多少天下又护住了李家的多少江山,如日中天一词用来形容萧家一点也不过分。
就这样一个劣迹斑斑前途似锦的太子,因为强抢民女,被皇帝亲自打了一顿,送进祠堂面祖思过,于是羞愧难当,自悬于梁上了。
谁信??!!
就连春芽都不信,何况萧家,何况皇上,百姓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皇帝教子有方,可殊不知皇帝已经在宫里急的满头大汗,死的人可是他亲儿子,也是萧家亲侄子,萧国公连甲都没卸带着兵直直包围了那祖祀,皇宫人人自危。
皇帝冷眼萧国公,这是皇宫可不是他萧家的大院,未经传召莫说是带兵就连穿甲进宫都是死罪,可萧国公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包围了皇宫的祖祠,这是一个臣子可以做的事情吗?
他萧凛是不是太狂妄了些?是不是连这龙椅他萧凛也要坐一坐?!
萧国公只微微行了一礼,就守在那祖祠堂口,自己带了仵作让那仵作验尸,宫门各口也派了重兵把守,皇宫被围的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臣子们得了消息连朝服都来不及穿,急急叫了马车在正午宫门外加骂:“萧凛,竖子尔敢!!!这是造反这是乱臣贼子!!!”
那叫骂的臣子已是胡子花白的老人,杵着拐杖站在宫门口骂的吐沫星子横飞,萧凛听了抬眼看了皇帝一眼:“我记得唐夫子已经八十有余,前些年陛下垂怜他放他告老还乡。”
皇帝手背在身后:“夫子一直都是这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萧凛轻笑一声:“是啊。”似是在回忆什么又说:“可那不是我的夫子。”
皇帝李沅身前护了一圈禁卫军,他站在禁卫军后面不说话。
正午宫门前的老人还在骂着,一支箭划破了云霄刺在他胸前,倒下的那刻这位老臣嘴里还叫着:“逆贼…”
清静了,那放箭的小将掏了掏耳朵,把弓弩丢在地上,自己翘着二郎腿看着皇宫里面:“也不知道父亲能不能为太子表弟申冤。”
冤?
什么冤?皇帝家被围了,三朝重臣就这么死在了正午宫前,什么是冤?
那仵作颤抖着手出来恭敬的先向满身杀意萧国公行了一礼才又冲皇帝跪拜行礼:“启禀陛下,太子确为自缢身亡。”
萧凛低头拎起那仵作的领口,一把将他提了起来:“若有半句假话,你便下去见那些人。”
他指了指地上,一地穿着御医官服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国…国…公…爷,您就算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啊!!!”那仵作带着哭腔,这位杀伐果断的公爷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他说的话可不是说了玩玩的。
。“如何?萧凛,满意了吗?”李沅让身边的禁卫军收了刀剑,自己走到人高马大的萧凛面前怒声喝道:“还闹不够吗?!死的也是我的儿子!!”
闯宫杀头的大罪在皇帝嘴里成了玩笑,似乎这围宫之举只是皇帝同萧国公府的一场游戏。
萧国公轻哼了一声,满脸的桀骜不训,气氛就这样凝重起来。那些禁卫军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