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皇后，前皇后……”

“何况，你的品性还如此卑劣。古人云：德不配位，必有灾殃。黑着心夺来的东西，也只不过守了四年而已。”

芣苢听到这些，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十多年了，公主还对她心存芥蒂，她也不想解释。屈膝行礼道：“奴婢还有事儿，给公主告罪，先告辞了。”

说完，扭头就走。

她现在虽然是弃妇、宫人，但是她也想得明白，只要认真做好自己的事务，恭敬地对待主子、贵人们即可，至于主子贵人们要找麻烦，她也可以视心情决定伺候与否。

反正皇帝又不会便宜她，让她去死；反正宫中的人也不会为了触怒天颜的危险，对她下黑手，便宜了她。

芣苢刚转身迈开脚步，就被公主身边的侍女揪住了头发，因为惯性，芣苢的头被扯得向后猛的仰了一下。

“大胆奴婢，公主还未准你走，你就敢走，没规矩，没教养……”。

……

“你不懂，人家以前是霍家的女儿，京城名淑，后来皇兄又娶了她，虽为继室，但也是皇后，二十余年的高位生活，骨子里还是傲气的，她现在怕是想着，她的言行，不容你置喙呢。”长公主对身边的侍女说道。

……

芣苢不言，当年因着平阳侯的关系，公主对他心存芥蒂，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她和平阳侯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还是未能完全释怀。

芣苢知道解释无益，抬裙跪下：“公主，您现在是皇家的大长公主，与平阳侯成婚多年。我这十年来虽未知宫外人、物，但闻您和他已育有几位子女，想来您们感情也甚是深笃。”

“过去之事，已如浩烟，不可追惜，公主，凡事往前看。”

“况奴婢私心揣测：公主应该也是不愿见我，更不愿和我有任何甘系的。现在已是辰时，公主刚回宫，各宫贵人恐来拜见，看见您我这样，会失了公主的颜面；更不知平阳侯今日是否会进宫看望太后、公主，若再撞见我们……。”

……

“奴婢与平阳侯幼时相识，往来亦是因着祖、父辈夫人们私宅的关系，绝无私情，况如今我因罪获罚，与故人已有云泥之别，见到儿时一起玩耍过的故人，我必有愧赧之色，奴婢不愿见到故人，也不愿再追忆前尘，求公主开恩，绕过奴婢，放奴婢回屋。”

“奴婢向公主保证，洒扫工作，每日最迟辰初完成，回宫后，白日必身居屋中，绝不出门，以免冲撞了贵人们。”

……

说完，便俯身磕头。

……

“娘”一个奶声的童音传来，并迅速地冲到公主的怀中，抱着公主的腿不撒手。

“娘，我刚用完早膳，看不见您，出来寻寻您。郅儿已经好久没见过皇帝舅舅了，都快记不得皇帝舅舅长什么样子了，还有听说势嫂嫂生了小孩子，我想去看看嫂嫂和小孩儿。你带郅儿去看看舅舅、势儿哥哥，好不好？”

说完，抱着公主的腿直晃荡。

“郅儿，皇帝舅舅和势哥哥有政事要忙，我们切勿去打扰他们。娘一会儿带你们去拜见太后奶奶。今日太后奶奶哪儿，还有端哥哥、慎哥哥、华姐姐，我们和他们一起去太液池游船，可好。”

……

芣苢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听谈话，猜想这孩子应是平阳侯世子。

“好，娘，我们快去。”

“乖孩子，你先回去，看看弟弟妹妹有没有乖乖用饭？好不好。”

世子领命，开心地蹦着回正殿了。

……

“霍氏，如你所言，你平日就呆在配殿，关窗闭户，静音缓息。安静的呆着，不要再出现在我们一家人面前。”

去吧……说完，扭头进入正殿。

芣苢看着来人离去，起身回到配殿，深闭殿门，无声无息，仿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