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怎么了?”覃祯将手里一大堆的吃食放在船舱里,心想既然自己没有那么快回青州去,这些就留给大伯吃吧。
“刚才有位公子,死皮白咧要搭我们的船,说是也要去青州。”
“刚刚那位?我看见了,模样倒是挺俊俏的,就是哭丧个脸,一副受气包模样。”覃祯说,“哦,对了,大伯,你报备报好了吗?我们没有那么快走了,要是我们走的快倒是可以搭他一程。”
“不着急走了?”船夫有些懵,一连几天猴急猴急要往青州赶的是他,怎么这才出去了一会儿就转了性子了?难道是金州的景物太美,美人太多的缘故?
“对。我们在这里有些事情要办。”韩濯笑笑说,“也是临时起意,大伯还要在这里多停留几天,钱我们会给大伯的,就按行船的算。”
“这怎么好,行船与停船不一样的。”船夫最开始担心的也就是工钱的问题,既然韩濯已经说清楚了,他心中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在这里一天也是停,两天也是停,他自己倒是无所谓。
“劳烦大伯我们也过意不去,您就不要推托了。”
“那好吧。”船夫搓着手有些局促不安,他在这条江上遇见过很多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这样随和的还是第一回。他说,“刚好今天我去报备的时候司河驿也没有人,还没有来得及报备,小公子与韩姑娘要停留几天,我明天再去司河驿一趟。”
“说不准,看顺利不顺利吧。”韩濯见船夫脸上表情有些纠结,又改口道,“先报备五天时间,不够我们再报备,不知道可以这样做吗?”
“可以可以,司河驿的那群官差,只要钱给够,他们什么都能答应。”
覃祯的脸色有些微妙。
在青州时,他听到的都是康平盛世的好景象,哪个州又出了个大文豪,哪个州给国库交了多少多少银子,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光鲜亮丽的背后尽数是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覃祯一言不发的上了楼。
船夫感觉到了覃祯的心情不太好,问韩濯:“韩姑娘,小公子他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看起来不开心。”
“没事。你不必理会他。”韩濯抬头见月色大好,天上繁星闪烁,河里波光粼粼,心情也一点点好了起来,坐在船头与船夫聊起了天。
“大伯,刚刚那位公子来搭船,你怎么不让他上来?”
“韩姑娘,这船是我的,让不让上来,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呀。”船夫第一次见韩濯,韩濯就趴在船舱里哭,他还以为韩濯是一副优柔的性子,后来的相处中他才知道韩濯这姑娘极其的有主见,也不像娇滴滴的小姐。他见今天韩濯心情还算不错,便与她多说了几句,“那公子说要乘船去青州,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我看他举手投足见扭扭捏捏,不像个好人。”
“明天你找个客栈住下吧,不要天天住在水上了,湿气重,像这样的事也会少一些。”
“我从小就住在水上,不怕湿。”船夫呵呵笑着拍了拍胸脯说,“我还得看着船上的东西不是,以后有这样的人来一个我赶一个,来两个我撵一双。”
韩濯被船夫逗笑,说:“哪里就有那么多了,乘船的不会自己先找好船吗?”
“韩姑娘,你不知道,那个白脸小生面前还有一位公子来找过。你说怪也不怪,怎么别人家的船不见这种事?小姐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在外面有没有招惹下什么人,怎么这么多的人来找你们?”
“还有位公子?”韩濯也是心里疑惑,她与覃祯都是第一次来金州,按理说不会认识什么人啊,她又问,“大伯,那位公子长什么模样?他什么说法?也是搭船?”
“不是搭船。那位公子知道你们的姓名,一上来先是问是不是直接到青州的船,我说是。他就又问我是不是带了一男一女、年岁不大、长得都很标志的船客,我说是。他就把你妹的名字报上来了,说找的就是你们。”
“知道我们的名字,会是谁呢?”
“看那位公子的衣着像是大户人家的样子,身量也高,背着一把长剑。长相嘛,我不会形容人,脸比小公子长点,眼睛要大一点,嗯,看起来挺好看的。”船夫笑了几声说,“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好,从小锦衣玉食,长相也精致的很。”
“他还说什么了?”韩濯听着船夫的描述,心中隐隐约约知道是谁,但她也不敢确定,谢靖言远在亭陵怎么会出现在金州。
“我想想。”船夫摸着头,边回忆边说:“我说你们不是,他好像就再没有说什么了,转身走了。”
“他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吗?”
“那位公子嘴巴严,我问了半天就问出了他姓‘谢’,其他的都没有问出来。”
“谢哥哥?可是他怎么会来金州?”不知为何,听到谢靖言来到金州的消息,韩濯的心里有些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