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氓怎么不会想到,那天马戏团小屋里看似平常的一顿晚餐其实暗藏玄机。
晚餐是简单的几盘牛排、馒头片,杰克负责准备晚餐,唐吉和刘犀负责从厨房端出来,准备完毕后,由杰克为大家倒红酒,最后倒给了张颤。
倒完一瓶后,他摇了摇空瓶子,说道:“酒不够,再去厨房拿一瓶吧。”
“我不喝酒,这杯可以留给你们。”张颤说。
唐吉怒吼了一句:“谁喝你的!刘犀去拿整瓶的!”
刘犀被吓了一跳,赶紧去厨房拿酒。
他出来后,唐吉的的脸仍紧绷着,“怎么开了?你把它打开了?”
“没有,厨房仅剩这一瓶了,是开口的,但看起来没有喝过……”
唐吉又要怒吼,陈梭忙说:“没关系的,我们不挑剔。”
罗氓冷眼看着这一切,他看到杰克始终带着微笑。
晚饭后,三个人尽了地主之谊,避开有尸体的二楼,把罗氓和陈梭安排在一楼张颤的房间,张颤睡唐吉的房间,唐吉则和杰克挤一个房间。
陈梭走进为他们准备的房间,忍不住说:“每次登场的都是一群奇怪的人!”
罗氓站在窗前。
陈梭接着说:“一个中箭人,一个算命先生,一个小丑,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委托人!”
罗氓没有回话,他并不是在思考,相反,没有力气思考。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回头才发现陈梭已经倒头大睡了,他坐在沙发上,合住了眼。
罗氓不光是被冻醒的,他微微睁开眼,听着外面一声声的“咚咚”声。
有人在敲门,这个人一定敲了有一会儿了。
罗氓努力从困意中挣脱出来,踉踉跄跄地前去开门。
拉开门那一刹那,他吓得坐在了地上——没……没有头,无头鬼与他近在咫尺。
不……不是鬼……她被吓到了……鬼不会被人吓到……
罗氓用力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当眼睛适应黑暗后才看清,站在门口的人头上盖着黑布。
盖红纱的是新娘,那这位盖黑纱的……
对方很快冷静下来,她狐疑地问:“你是罗侦探?”
罗氓张着嘴,半天“啊”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抱歉,吓到你了。我以为张颤在里面。”
原来如此,这是张颤的房间……
“你是贝莉?”罗氓恢复镇静。
“嗯。”
“这么晚你找张颤有什么事?”
“隔壁……唐吉的房间有动静,我听到碎花瓶的声音,当走到他的门前的时候,怎么敲门也不开,有东西砸到了门上。我很害怕,想找个人去看看。”
“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就去。”罗氓神情严肃,和贝莉快步上了楼。
“他可能被吓到了,抵抗外面进来的人。”罗氓说。
“唐吉一直天不怕地不怕呀!”
“不,里面住的是张颤。”
还没等贝莉提问,罗氓走到那间屋子前,正要敲门,又犹豫了,他回过头看了眼蒙着头的贝莉。
“他看到这样的你,真不要紧吗?”
贝莉只好躲到一旁,罗氓敲了敲门。
原本安静的房间里面又传来嘈杂声,罗氓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起来,里面有男人自言自语的声音。
“张颤,是我,罗氓。你有事吗?”
没有回应,罗氓又敲了敲门。
“砰”的一声,里边的人把水杯砸到了门上。
罗氓没再敲门,对贝莉说:“他是被吓坏了,看来不会开门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贝莉担忧地问。
“但愿不会吧。”罗氓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贝莉回到隔壁的房间,罗氓听到里面上锁的声音,他也下了楼。
陈梭仍在熟睡,罗氓喊了好几声没有回应,他不由得皱紧眉——他们怎么了,至于张颤,他真的不会出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