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陈梭费劲得睁开双眼，盯着对面墙壁的钟看了几秒——6:45？

不，天啊，9:30了。

罗氓早就不见踪影。他打开门，一楼没人，上到二楼后，大家都站在唐吉，不对，现在是张颤的房间前。

陈梭看到背对着他的是个披着披肩的人，把自己打扮得像个修女，那就是还未谋面的委托人贝莉吧？

他们在嚷嚷着什么？他走到他们跟前，“修女”转过身，陈梭惊呼出声——没、没脸吗？

贝莉赶紧道歉：“抱歉，陈法医，我是贝莉。”

“你为什么要……”

“没什么，我的习惯。”贝莉低下了头。

陈梭抬起头越过她问罗氓：“你们在做什么？”

“张颤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我们在商量需不需要把门撞开。”杰克替罗氓回答。

“他被吓到了，需要冷静，我们贸然进去会让他冷静不下来。”罗氓说。

“他被什么吓到了？我倒要打开门问问！他到底在里面搞什么名堂？”唐吉暴躁地大喊大叫，但陈梭听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详的预感在几人心中升起，刘犀的话使不详感升到了极点：“里面都……都没有声音了。”

“闪开！”唐吉推开了刘犀，重重地踢了一下门。

“没有钥匙吗？”陈梭问。

“这个房间的钥匙已经给张颤了。”杰克解释。

大家开始帮唐吉撞门，撞了三次，门被撞开了。

没有人吗？唐吉率先发现床上的被子在抖动，他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床上那个蓬头垢面的人一骨碌跌到了床下，又立马坐起身往墙角挪，哆哆嗦嗦嘴里念叨个不停。

“老子以为你死了！怎么——”

张颤全身抖个不停，双手抱住头，自言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在说：“小丑……小丑要杀我……”

“什么小丑，你说德姆西？”

这时，张颤翻起身，做出起跑的姿势，他向门口跑去，没跑几步，便跌倒在地，然后再起身向前跑，嘴里大叫着人类听不懂的语言。

“愣什么，拉住他！”唐吉大声说。

屋里的人一窝蜂挤出去，跟着张颤，他已经跑出了大门，向树林跑去。

场面用“滑稽”这个词形容再合适不过，一个穿睡衣的男人在草地上奔跑，后面跟着几个正常人。

罗氓渐渐落到了后面，他蹲到草地上，回头看那栋在光影之中显得古怪无比的小屋，在心里与它对话：“所以，上演这场闹剧，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半个小时后，张颤被带了回去，他们把他关到了一楼他的房间。

贝莉建议大家先吃早饭，罗氓倒很好奇蒙着脸的她会怎么吃。然而，她做好早餐后，没有和大家吃饭，默默地上了楼。

“贝莉怎么那个装扮？”陈梭忍不住问。

“他一直那个样子。”杰克说。

“她有自己的理由！”唐吉怒吼了一句，众人赶紧默默吃饭。

“吃完饭，刘犀去把德姆西揪过来！”他又气汹汹地说。

刘犀被他使唤人的语气气得说不话来，杰克忙帮着打圆场：“这次就让我去吧。”

吃完饭后，大家坐着等杰克，没过多久，门被推开了。

（6）

来客是他们想见的人，穿着肥衣服的小丑，后面没有别人。

“嗨，朋友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盯着我？”

他刚说完，唐吉拳头抡了过去，后面传来贝莉的一声惊呼，她飞奔过去抱住了唐吉。

“冷静点，唐吉。还是先问问他吧！”

小丑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立马躲到门外，脸上仍是大大的微笑。

“进来！”唐吉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