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视了一下,从树木间寻了稍显奚落的一处,用木棍拨开挡路的小树枝和藤蔓,一群黑色的小飞虫受惊四散而逃,我急忙把防虫药和雄黄拿了出来,处理完毕后,就向着水流声方向钻了过去。树枝还是刮得脸颊生疼,所幸衣服没有破,我就是这么不要面子,脸蛋破了也没关系,就这样以一个非常艰难地姿势,连滚带爬地走了几分钟,才看到一条清澈的山溪在我脚下潺潺流过。
我捧起一把水洗了个脸,这儿的水质肯定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比农夫山泉甜,坐在溪边拿出罐装食品和水将就了几口,赞叹道即这儿即使没有隐藏什么秘密,有生之年能来看看景色,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溪边长满了湿滑的草甸,为了防止摔个狗啃泥,我只能挑着靠近树木的位置走,鼻中嗅到都是青草的芬芳,全然没有城市里河流边的油腻腥味,我精神一振,顺着水流加快了脚步,不出多时,一幕在电影和小说中出现了无数次的场景,就这样真实的重现在我的面前。
只见溪流尽头,是一处利刃般的峭壁,往下看去月末有七八丈高,差不多一栋住宅楼的高度了,一眼望去让人直感觉到头晕目眩数条大小不一的小河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而这些河流并不是在平地上交汇,而是行成了一道道瀑布,所谓顺流而下必定碰到瀑布,果不其然。不对说瀑布可能有点过,不够雄伟,姑且叫它水帘吧,众河流凑成一道水帘从山崖上倾泻而下,最终在底部的圆形水潭中合而为一,激起好大一团白雾,在阳光的照射下又隐约间有彩虹出现,即使称之为人间仙境也不遑多让。
这必定就是我的目的地——金泉山了,可是我要找的那个古迹在哪呢,沉思了一会,一个奇特的想法又走进了我的脑海,不会像“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一样,目的地就在这水雾后面吧。四周都是石头山,看不出有什么藏身之所,这样一说,底下那个大水潭子,岂不是通往东海龙宫的,不知道这一次独自出行怎么就冒出来这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不够有想法就要一试,还好我带足了装备不怕。
我手里有经过陈博士改良过的登山设备,有点像谭坤曜在图书馆顶楼袭击我用的飞虎爪发射器,这绳子有好几十米长,应付绝壁是绰绰有余,我走了几步,将飞虎爪的前端固定在一颗粗壮的柚子树上,又将滑轮组排列好,这可是我待会赖以回来的利器,一切就绪后,就将绳子从山壁顶端抛了下去;
用力拉扯了几次确定绳索牢靠,我便以一个登山勇士的姿态,不过我现在是往下登而已,反正上山容易下山难嘛,抓紧缆绳向下滑去。虽然不如老胡和魏一苏那样,能在空中来去自如,可好歹也不是第一次了,调整了几次力度,向下滑落了近十米后,我终于是晃晃悠悠地悬在了半空中,除开偶尔溅到身上的水珠外,耳边只有水流冲击潭底的哗啦声。
水帘掀起的雾气太大,我没法瞧到后面的场景,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好在水流与我尚且还有一段距离,为了验证我的猜想,只能冒一个险了,我解下腰带上的手枪,身体用力将缆绳夹得死死地,一手抬起枪,用力按下扳机,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枪就像鞭炮炸开了花一样,我根本控制不知自己的手,枪口冒着火焰,噼里啪啦的射出一连串子弹。
这枪怎么跟冲锋枪一样,打这么快,不过两三秒的空儿,一梭子子弹就被我打光了,枪支的后坐力更是让我在空中翻滚起来,挣扎了好一会才再次稳住身形,但从水流之后传来的动静告诉我,我的想法是无误的,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由于潭底离我尚有一段距离,水流冲击的声响虽然嘈杂,却并不足以掩盖回声。而弹头穿过水幕后,所响起的并不是子弹撞击在石头上那种脆生生的声音,而是“咚咚咚”一般有规律的回应,就算里头不是有什么金属物体,肯定也是有一些人工的构造。验算通过,我将手枪放回腰间,凝视了一番,想来身上没有别的设备,我根本不可能摆脱地球引力,从空中飞跃而入,如果想进去,只能先返回顶部再从长计议。
我估计了一下时间,现在应当是下午两三点,必须要在天黑前下山,夜晚的山林实在太危险了,我只能冒险下去谷底,然后再找有没有别的路可以上到水帘洞中,要是无功而返的话......还不确定这个点山里能不能拦到车。并且不管我是以何种方式回到家,也不晓得老胡和陈博士他们发现我失踪了是什么心情,是准备把我捆起来游街呢,还是让魏一苏啪啪啪扇我耳光,想想都可怕。
这单兵空中作战系统就是方便,利用滑轮的杠杆原理,只要轻轻一拉辅助绳索,我就像坐电梯一样升了上去,转眼已经能看到崖顶凸出的石块了,这儿只能用手臂的力量攀登,我靠在崖壁上,双手抓紧那山岩,用力将自己顶了上去。
等我的脑袋探出地面,刚感叹终于不用在空中提心吊胆了,让我吃惊地是,两双心怀不善的眼睛正盯得我一阵发毛。天,怎么会是他们,刚刚乘车而去的不正经黑导游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冷笑着,他对面一个光头胖子正持着一把双管猎枪,我记得好像是那导游带的游客中的一员,一对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我的脑袋,面对如此威胁,我不假思索飞速拔出手枪,解开保险对着两人按了下去。
可是屁点声响都没有发出,对了,我忘了,弹匣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