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暮雪眸中媚意流转,双臂环上杨蕃的脖颈轻笑到:“那是自然,岂有失手的道理?”
杨蕃喜得一把将景暮雪打横抱起,原地转了一圈,两人笑闹作一团。杨蕃停了步子,蹙起眉头想了想,又将景暮雪放了下来。景暮雪略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开口问到:“杨郎,可有不妥?”
“那倒没有,我们这法子甚是隐蔽,你将扳指取下给我,我找个机会把余下的药末放到那易七公子身上,待太子毒发身亡,便拿下易氏兄妹定罪问斩便是。”杨蕃冷冷笑着摇摇头又接着到:“只是此事我须赶去与二皇子说一声,先行筹谋后事,免得太子一死,城中众人起变。”
景暮雪心中虽是不舍,也不敢耽搁杨蕃行事,嘱咐了好几遍杨蕃莫要忘了当日之言,杨蕃有些不耐烦的点头应了,转身急急离去。景暮雪眼看着杨蕃的身形消失在了视野里,这才提起裙角,慢慢悠悠的朝着花园入口走去。一身形佝偻的灰袍人从灌木中缓缓行了出来,易安然取下罩在头上的斗篷,远远的望着景暮雪的身影笑得一脸阴冷,又别过头看了一眼杨蕃离去的方向,紧随其后快步跟上。
查干被易安馨伺候得服服帖帖,正躺倒在屋里呼呼大睡,哪里晓得已是大祸临头。易安馨撑着酸痛不已的身子坐了起来,取过衣衫慢慢穿上了身,厌恶的低头瞥了一眼貌不惊人的羌国太子查干,这才扶着墙走了出去。易安然已将纸条悄悄藏在院门的夹缝处,易安馨取出略略一读,笑容慢慢在脸上荡漾开去。易安馨拉了拉领口,将一头墨发扯得又凌乱了些,这才转过身去慌慌张张的跑回了屋内,摇晃着查干的身子拖着哭腔尖声惊呼到:“殿下!殿下!快些起来!出大事了!”
查干刚刚入眠不久,被易安馨这般一惊,心中甚是烦闷,伸手将易安馨往地上一推,蹙起眉头不耐烦到:“何事大惊小怪!”
易安馨跌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拽着查干的袖袍悲切到:“殿下!刚才奴婢出去清洗身子,不经意瞥见景姐姐与那杨蕃在院中隐蔽处私会,奴婢一时好奇凑过去悄悄一听,竟听得那两人投靠了二皇子,合谋在殿下刚才喝的酒中下了毒!要狠心夺了殿下性命!此时杨蕃已折返回去禀告二皇子,殿下快些想个办法,奴婢这身家性命还指着殿下护佑呢!”
查干听得心中大惊,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厉声喝到:“他两人哪儿来这般大的胆子敢毒害本太子?我此时不是毫发未损?你休得危言耸听!”
“殿下!”易安馨越发的委屈,手脚并用着爬到桌边,伸手取了桌上的酒壶与酒杯,又折返回了查干身侧,将那壶盖一揭,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味顿时涌了出来。易安馨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将头上的银钗拔了下来,一边往壶里探去,嘴里一边说到:“奴婢听得那杨蕃说起此毒需过上几日才会发作,殿下若是不信,试试不就明了?”
查干紧张的盯住了易安馨手上的动作,易安馨慢慢将银钗从壶中提了出来,只见钗尾银光闪闪,并不曾见到一丝墨色。查干顿时大松一口气,宽心之余又有些恼怒,暗自质疑这易八小姐莫不是想寻了景暮雪的绊子,好独占自己恩宠,脸色便有些难看。
易安馨秀眉一蹙,略略思索片刻,又将壶中美酒倒入查干用过的杯中,再将银钗探了进去。不多时,只见得伸入杯中的银钗钗尾迅速转黑,显然可见查干的杯中的确被人下了毒。这酒杯由始至终只有一人碰过,下毒之人昭然若揭。
查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目,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个不停,最后拿起那酒壶往地上狠狠一砸,随着一声脆响,查干噌的一下站直了身子,朝着房外怒吼出声:“将那贱人给我带过来!”
易安馨眸中精光一闪,唇角高高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