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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陈岁寒其人

马车缓缓行驶于宽道上,偶有颠簸,简惜夏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双手紧紧交叠在一起,听着马车辘轳轮转之音。

一切都好似大梦一场,四肢隐隐的痛楚传来,回想方才,心里一时不能平息。

她目光悄悄投在同与她坐在马车里的男子身上,这个角度,只能隐隐瞧见他的侧脸,自他将自己从那花船上带下来,就未再同她说一句话,她不知这个人姓甚名谁,亦不知他会把自己带去哪里。

在船上时,满脑子想的都是逃离那花船,只要离开那里,管他面前人是谁。可如今冷静下来,无边未知的恐惧开始在身上各处蔓延。

她仍觉着,能出现在花船上的,又能是什么好人?

陈岁寒感受到来自身侧的目光,侧过头来正与简惜夏的对上,她躲闪不及,被他抓了个正着。

简惜夏心虚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几次三番想要开口问话,可是再一想到他的随侍随随便便就能掏长剑架到旁人脖子上,她便再没了勇气。

行了不知多久,马车终于停下,车外的人掀了帘子,陈岁寒弯身出去,立于平地之后,他缓回身,见着简惜夏还留在马车上,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朝马车里说了句,“出来!”

许是因为这一路上胡思乱想过于紧张,简惜夏这会儿脑子有些迟钝似的,听到他声音后还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的话是冲自己说的。

她忙身子朝前扑去,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

街上空旷无人,面前是一处府邸,有随从上前叩门两声,而后漆门大敞,陈岁寒大步入门,简惜夏提了衣裙随之跟上。

才入了院门没行上两步,陈岁寒骤然停下脚步,见他停下,身后的简惜夏亦顿住。

“将她带下去。”他目光投向一侧护卫长宁,并未再多言其他,而后朝抄手游廊行去。

长宁观他眼色行事,见他离开,回身对一脸无措的简惜夏道:“随我来吧。”

长宁带着她在北苑的厢房门口停下,随后又叫来几个婆子吩咐了几句,后没再多看简惜夏一眼便离开了。

长宁归来堂下时,陈岁寒正背对着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身长笔挺,似山峰岿然。

“大人,人已经安顿好了。”长宁道。

陈岁寒垂目,手指轻捏着扇骨,“她人是从何处来的?”

“已经问过那船上的老鸨,人是从人伢子手上买来的,来自于古川,姓简,名惜夏。”

长宁一顿,“大人要将她带回府吗?”

“不急,”陈岁寒眼眸缓缓抬起,“先将她人留在这里,待有用处时再接回去。”

......

厢房装点华丽讲究,这般桌椅陈设,只存于简惜夏八岁时的记忆中,古川不同于中原,多以砖石土坯筑屋,常年白雪覆盖,冰冻三尺。

简惜夏被带到这房间里,独自待了许久都没人再来理她,她心下不安,着实坐不住,于是从圈椅上站起,脚还未踏出一步,只见房门自外被人推开,随后是一个中年妇人端了饭菜进来,面无表情亦不瞧她一眼,直直将托盘放在桌上,转身便走。

“请等一下......”简惜夏唤了一声,可那妇人丝毫不理会,就像是没听到一般,一如来时步履匆忙,反手将门给关上。

简惜夏一头雾水,这府邸处处充斥着诡异,让人不安,好似所有人都冷着一张脸,不肯同她多讲一个字。

她失神坐回椅中,此时饭菜的香气自桌上飘到鼻下,她的肚子应景的“咕噜”两声。

今日晨起只吃了半张干饼,上了花船便再没吃旁的,身上早已饿了没了力气,这会儿饭菜就在眼下,她的目光也随之投在上面。

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三碟她不认识的菜肴,青翠的颜色十分勾人。

古川鲜能见着青菜,那里的人除了驻去的官家管事能吃到菜肉之外,旁的人最常伴的便是萝卜,像是这种菜肴,她已经很多年都没见过了。

简惜夏此时坐在这里,指甲轻轻抠着指腹,不禁轻吞了口水,轻抿了唇角思忖片刻,而后再没犹豫,一把抓住桌上的竹筷。

“结果还能比留在花船上更坏不成,我连跳江都敢,还怕这菜里有毒吗!”她自言自语的给自己打气,已经决定即便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一顿海塞之后,简惜夏将空碗放下,拍着圆鼓鼓的肚皮打了个长长的嗝。

她心满意足的再次起身,悄悄朝门口行去,先是在门口探听了动静,而后伸手去拉房门,只拉了两下,根本拉不开,明显外面被人给锁上了,她心一惊,缓缓退回屋里,而后在椅上坐下。

目光投向窗外,一层朦胧的白纱将她与月亮隔在两处,院中虫鸣阵阵,她的心里久不得安。

翌日,简惜夏是被门声响动给惊醒的,她猛然睁眼,撑着胳膊自床榻上坐起,昨夜实在是太困了,她本想倚着床榻歇息一会儿,不想这一觉便到了天亮。

此时自外面进来了位年轻的姑娘,看起来二十多岁,素手掀了洞门的芳帘,正站在那里歪头看着里面的简惜夏。

简惜夏忙从榻上站起,一脸警惕的瞧着她。

“姑娘醒了,昨夜一定是没歇息好吧。”这女子声线温柔,面色和缓,和昨日那些人并不一样。

“你是......”简惜夏低声问道。

“我叫应秋,是大人遣我来这伺候您的。”

“大人?”一时简惜夏头脑发懵,竟分不清她口中的大人是昨天那两个人中的哪一位。

见她面有疑惑,应秋不禁心里奇怪,“是陈大人。”

“陈大人......”简惜夏独自喃喃,想着当是昨日带她下了花船的那位,“他现在在哪里?”

“他昨日就回陈府了,”应秋一顿,“这府邸是他其中一处别苑而已,今早大人身边的长宁吩咐我要好好照看姑娘,您且安心在这里住下,有什么不懂的,尽可问我。”

简惜夏点点头,沉默了片刻又抬起脸,小心问道:“姐姐您可知道,那位陈大人为何要带我来这?”

听她这一声“姐姐”应秋有些诧异,随后笑道:“姑娘不必叫我姐姐,直呼我名便可。至于大人为何带您来这我也不清楚,主子的吩咐,我们从来都只是照办,不敢多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