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03(1 / 2)难得温驯首页

及时止损。

原来对严则来说,跟他一起度过的这些年是一种损失。

温浔安气疯了,一把抓过茶几上药盒,砸到严则那张冰冷的脸上。

药盒正中眉骨,落在地上,里面的药片滚落四方。

“你也配跟我说及时止损?赚得比我少,心比天还高,严则,就你这种货色,我身边要多少有多少,当初要不是看你顾家,会伺候人,谁他妈要挑你来结婚!”

“马上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药盒虽然是塑料制品,可是温浔安用了十足的力气,严则的眉骨很快浮出一块印子,因为靠近眼睛,右眼开始泛红,乍一看有种严则在流泪的错觉。

严则都没用手碰一下被砸中的位置,等温浔安说完,冷声撂下一句:“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

在温浔安听来这无疑于警告,他哪忍得了,撂了句更狠的:“哟,你还想把我怎么着啊?别以为老子让你操了七年真打不过你,那是爷爷我拿你当工具使呢,孙子!”

严则没再说别的,捞起沙发上的大衣,径直往玄关走,甩门而去。

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门关上的瞬间墙体都跟着震了几下。

温浔安眼睁睁地看着严则离开,离开了他们共同生活七年的家。

这个对他百依百顺,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男人,这次绝情到都没回头再看他一眼,哪怕一眼。

截至今天,严则从没对他没表露过一丝不悦,以至于现在他拼命回想,也不确定是哪一次争吵让严则萌生了离婚的想法。

温浔安真的觉得他和严则一直都好好的。

结果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么。

真够可笑的,他好歹是个年过三十的男人了,连同睡一张床的伴侣什么时候厌恶了自己心里都没数,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能跟这人白头到老。

温浔安眼前笼上一层水雾,他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掀翻了茶几,玻璃杯砸到地上,碎的好像不是杯子,而是他的心。

抬眼一看,家里每个角落都充满了他和严则一起生活的痕迹,尤其是客厅外面的阳台。

那里的花草植物由严则一手照料,四季都有繁花盛开,温浔安晚上洗完澡喜欢坐在这里,喝着酒吹着风,跟严则聊聊天,他们在这里做过很多次,每次都是愉悦至极的体验。

温浔安现在只觉得刺眼,他走过去,一脚踹翻了小圆桌,抡起椅子把阳台的花草植物砸了个稀巴烂。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整洁的一楼被毁成一片狼藉。

发泄完一通,火气和体力都消耗不少。

温浔安累得瘫坐在角落,外面寒风料峭,他却折腾出一脑门汗,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

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响,温浔安伸手去掏,皮肤接触到睡衣布料有些疼,他低头去看,才发现砸东西的过程中,那些碎片溅起来划伤了他的手。

两只手的手心手背都有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划痕,有几道深的还在往外冒血,睡衣上都蹭着了。

温浔安读书时经常打架,他练过跆拳道,没什么人是他对手,可是打架嘛,双方都不知道手轻脚重的,难免挂彩,虽说都是他揍得别人哭爹喊娘,但他从小娇生惯养的,打个针都怕疼,后来渐渐收敛了,非必要绝不动手。

这还是头一回自己把自己伤成这样,温浔安试着活动了一下指节,扯到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一边往伤口吹气,一边骂自己傻逼。

温浔安费了半天劲才把手机掏出来,电话全是小光打的,没等他回拨又打过来了。

他接起来按了免提,小光在那边火急火燎地说:“我的哥你终于接电话了,你跟严医生出发没,飞机还有十多分钟就走了,要不要改签啊?”

温浔安剩下那半肚子火立马烧到了小光身上:“改个屁改,它爱走不走,难不成还要老子去追个破飞机!?”

小光被温浔安吼懵了,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我错了哥,你别生气。”

温浔安没吱声。

小光感觉温浔安情绪不太对,小心翼翼地问:“哥,你跟严医生没事吧?”

温浔安还是不说话。

小光心里慌得很,他从没见过温浔安这样。

他今年二十出头,是两年前经熟人介绍到温浔安身边做助理的。

温浔安以前的助理叫老吴,年长温浔安十来岁,为人老成持重,办事稳妥周到,从温浔安第一次进组拍戏就在他身边做助理,除了经纪人,就数老吴在温浔安身边待得时间最长。

两年前,老吴身体出了些毛病,适应不了助理24小时待命的工作强度,只能转岗给温浔安当司机。

老吴人好,很照顾小光这些新来的后辈,受老吴的关照,小光对温浔安和严则的事情也算知道一些。

温浔安的脾气确实烂,爱使小性子,发火摔东西、摆脸色都怪吓人的,在圈内出了名的难伺候。

但相处久了就能感受到,他对身边人其实挺好的,出手大方,平时油水多就不说了,逢年过节除了有礼物收,还有大红包拿,最重要的是,他拿每个人都当人。

说出来没什么了不起,理所当然的道理,这年头谁还不懂得基本的尊重了。

可是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在名利场浸染久了,被聚光灯捧得接不着地气了,逐渐瞧谁都是奴才的艺人,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