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清白之身(2 / 2)乱世小倌有点甜(女尊)首页

她不想吃亏,连忙也还了手。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蓝沐秋虽清瘦,可是力气极大,身轻如燕闪避极快,她几乎挨不了她的身子。

女尊国里,虽然有些男子比女子高且更壮,但是力气仍是不及女子的。

力气这种东西,表面看是难以揣摩的。

蓝沐秋虽然瘦,但那是来源于她饥一顿饱一顿,但她平时伐木种地挑水,干得可是实打实的力气活,而那马车夫虽表面壮实,但其实懒散不爱动弹,长的都是虚虚的肥肉膘。

结果一番互殴下来,马车夫早已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体力不支,虚汗连连了。

结果蓝沐秋还躲避的游刃有余,能够不断进攻,打的马车夫只能不断地防守,尽量不让头挨到打。

蓝沐秋下意识地看了后面人一眼,只见云念初正护住了胸前,半蹲在那里,眼眶似有泪水。

雨声淅沥,她不免气愤交加,下手愈发没轻没重,直接一脚把马车夫踢翻在地,然后一脚一脚地狠戾地踢着她,直把牛车夫踢得直求饶。

因为染了怒气,她直接将在县太爷那受的气也顺道撒到了牛车夫的头上。

一拳接着一拳,一脚接着一脚,直到云念初小声提醒她不要直接把她打死了,她才停下来,喘着粗气。

牛车夫抓准时机,连忙把住她的草鞋,连连磕头道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真的是这个贱人勾引的我,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呢?他是自愿的,你信我。”

牛车夫自信能骗过蓝沐秋,毕竟云念初本是私自偷逃出来的,否则她也不敢对他动手动脚的。

而蓝沐秋接下来的话却令她大跌眼镜,只闻她朗朗之声坚定不移,堪称声如洪钟:

“我信他!”

听到这坚定不移的话语,别说牛车夫吃惊了,连云念初都错愕地抬起了头。

她说她信他?纵使他不告而别、劣迹斑斑,纵使他此刻不清不楚,乃至长衫都被撕烂了?

云念初感到喉咙像堵了东西似的,心里酸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谋划着,心道这样良善的人,倒或许值得自己为她出谋划策,辅佐一生的。

自己当初何必舍近求远呢,利用她实现理想不是更好吗?以她的性子,他猜想他是拿捏得住的。

明主甚至不必多聪明,能够愿意听他的话就好。

换句话说,能不顾偏见、听从男子之逆耳忠言的人又有多少呢?而逃了这一次,恐怕她再也不会信他了。

不,他还有次机会,这一次他赌她仍然会愿意救他,这样,她就能永久释怀他曾不忠于她这件事了。

抿着并无血色的唇,他艰难地做了个决定,试探性地道:“既然妻主信任念初,按照风俗,念初当自行了断,以死明志。”

说罢,他闭上了那遍布鲜红血丝的疲倦眸子,眉头微微颦蹙着,猛地转过身,欲往下跳。

说时迟,那时快,蓝沐秋一个健步,连忙拉住了他。

差一点儿两人就一起跌了下去,稳了好久,两人才稳住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挪离了那高地边上。

而他顾及她的安危,自然不敢乱动,只随着她的脚步慢慢地挪了出来,然后像没了力气一样跪倒在地。

“你是不是傻!”蓝沐秋也顾不上牛车夫在了,只一个劲地捏住他的肩膀晃悠,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他的眼神晦涩不明,只虚虚地飘在了别处,道“她看了我的一点上身。”

蓝沐秋朗声道:“我不也看了吗?没关系的,别放在心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气的话我再揍她一顿!我保证让她不敢到处乱说。”

牛车夫:“……”

见他抿着唇不言,表情倔强脆弱,她只得败下阵来,解了外衣给他披上,再从怀里拿出了那六两银子,拿出四两抛给了他。

然后她叹气道:“这六两银子是县太爷买断我西洋镜给的钱。这里面应当有你的一半功劳,我给你三两。念在路途长远,男子做短工也不易,我再给你添一两。我不要你还,只望你我今后恩断义绝……你走吧。”

烈日灼心,他猛地抬起头,身子不住地颤抖,他只觉得她犹如神明,身着炽热诡红阳光,照亮了他如坠冰窟的心。

曾记得年少时爹爹曾对他说过:“找到那个值得的好妻主,帮助她建功立业”。

他想,这样的人或许就是。

跟了这样的人,倘若她功成名就了,又何尝不等同于自己理想的实现呢?到时候,自己再可以借着她给爹爹报仇……

想到爹爹的告诫,他给自己的思想上盖了戳,心里认了她当了主人,他想自己实在是个很糟糕的人,心里竟充满算计,而她却不知道。

那句恩断义绝,也让他的心抽搐着疼痛了起来,感到比当初他挨鞭子还痛,以至于他也分不清自己带着多少真情与假意了。

吸了吸鼻尖泛红的鼻翼,他任雨水浸透了他的短衫,倔强和委屈一齐如浪潮般涌入心头,他低声道:“念初不走。”

蓝沐秋蹲下来,狠狠地晃了晃他的身子,然后伸出了那双伤痕累累的手给他看,发狠地道:“你平常不是自诩脑子清醒吗?今天却是怎么了?你明不明白,我的发明没用了,功劳都被县太爷抢了去!我当不了官了,我只能一辈子当个贫农,一辈子都要喝稀粥,饿肚子。”

他跪在地上,任泥土和冷水流过他的膝盖,刺痛了他的关节,更刺痛了他的心,观她全身伤痕累累,心里更觉愧疚愈甚。

于是他抬眸凝视着蓝沐秋,愈发坚定确信,道:“那么等您不需要我了,我自会离开。妻主需要念初,正如念初需要您一样。念初愿做您的手和心,辅佐您功成名就。”

她哑然失笑,道:“念初……我也愿做你的腿啊。”

她突然很感动,不由得说了这一句话,然后与他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任由时光静静自渡。

但随后,她总觉得这两句比喻的画面非常的熟悉:

一个出脑力,一个出体力,背着对方前行,彼此还不离不弃。似乎……就连动物中也有这样感天动地的存在。

狼……狼狈为奸???

蓝沐秋的嘴角又抽搐了起来。

趁着他们两人正抱在一起,牛车夫试图小心翼翼地匍匐前进逃走。然而她碰到了一个石块,那石块顺着坡滚了下去,发出了响声。

那两人不由得顺着声源望去,皱起眉头把注意力又放回了她身上。

牛车夫:“……”完了。

牛车夫叫苦不迭,她没想到她猜错了。从前不是听闻,蓝沐秋为了一个被捕兽夹夹了的小公子神魂颠倒,乃至于为他退掉婚事吗?而后来那位小公子失踪后,她立刻就参了军,回来的时候仍发誓非他不娶吗?

她以为蓝沐秋一定是为了那五亩田地才娶了小倌的,而如今看来……她似乎还很在意这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