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铲(1 / 1)我送男神上西天首页

曾阮那句话放得很有气势,震得卫东青和老张一愣一愣的。    他们心底纳闷了,这内部消息怎么连个小姑娘都知道?难不成李慕白真的是走哪把她带哪了?    而见自己唬住了人,曾阮双手叉腰,桀桀怪笑。几秒之后脖子一紧,李慕白仗着人高,拎着她往回走。    “做什么!放手我自己走!”    拖拖拽拽出了林子,曾阮转过头无影手打飞他的胳膊:“那两家伙肯定有猫腻,这时候就不该走!”    见李慕白眼神如看智障,声音顿时收小,她顿了顿:“你知道?”    “蠢。”    男人拍掉衣袖上的沙,长腿一跨往前走:“你以为我带铲子来抽风的?”    曾阮站了三秒,而后捂嘴亢奋地凑过去:“造这么说,立佛还在他们手上?”    吼了这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李慕白捂了下额头,懒得搭理她。    “立佛没被盗啊!”    当人跑过身边,李慕白抬手利落一巴掌:“你小声点。”    曾阮破天荒捂着后脑勺没追回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偷到立佛,回去交不了差,一想到那些跟她有过节的家伙们日子并不好过,她就想唱歌。    嚯嚯嚯哈。    “羊癫疯抽够了就回去。”    曾阮停了下来,歪头看向李慕白。    “你不回去?”    男人耍帅地抖了下烟盒,含着一根含糊:“抽烟。”    风有点大,李慕白点烟的动作却很娴熟。他头微侧,一只手握着打火机,一只手搭在火苗边。    橙色的光影照亮那双好看的眼,曾阮似乎能看见那一排又密又长的睫毛,光影游走过挺拔的鼻梁,落在含着烟的唇上,勾出诱人的色泽。    李慕白把打火机塞回包里,见曾阮不仅没回去,反而还靠近,皱眉将烟捏往远离她的下风向。    “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    两人眼对眼瞪了会,终究是曾阮眼睛大。    李慕白带她上沙丘。    “流沙那我一直觉得诡异。”    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坐着,打得人疼的砂砾终于消散下去。曾阮抱着双腿,面前一团黑,隐约只看见两束电筒光还停在原来的地方。    “那是人为挖塌后成的坑。”    曾阮拖着腮帮子:“难怪先前觉得卫东青看坑跟看宝贝似的,原来下边就藏着幺蛾子。”    李慕白灭了烟,低笑:“这你都看出来了?”    “我双眼如炬。”    “所以说卫东青费劲心思,只是想把立佛藏起来让自己站里研究。哎,你们考个古怎么这么麻烦,为什么就不能和平友好一点呢?地球是大家的,历史也是大家的。”    李慕白转头,月光下,曾阮的脸盈白干净。    “要每个人都这么傻白甜,世界都是大家的。”    曾阮听得懂他言语里的嘲讽,哼了声不跟他一般见识。    考古本来就是一件要忍得寂寞的工作,却也是一件考验人性的工作。    接下来差不多半小时都没有人说话。而那两束电筒光除了左右扫动,也没别的动静。    李慕白想看时间,一条条信息却跟飞似的塞了进来。    “震惊!花季少女深夜未归,背后的原因竟然是——”    “不看不是中国人!夜宿沙漠是人性的挑战,还是德国骨科的安排?”    “十四亿人的眼泪!妙龄少女身带黄瓜闯千古密林,竟是为见一个人——”    见那边还处于“对方正在输入”状态,李慕白手指利落滑动,将“孙一翔”三个字加入了黑名单。    而后孙一翔打电话,死活打不通。门外边有人在问:“慕白回来了吗?曾阮那丫头睡了吗?”    他叹了口气,家丑不可外扬。    “睡了睡了,两人才回来可累坏了,倒头就睡。”    于是卫东青接到充满八卦味道的消息。    “站长,回去了啊!听说两人不知道在外边做什么,累的气喘吁吁已经睡下了!”    而站长纯洁得不解风情,只读懂了表面意思:“那太好了,挖!”    黑夜给了有些人“自以为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的遮羞布,殊不知一举一动全在别人的眼里。    昨晚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把立佛埋得很深,这会和老张花了将近1个小时的时间才碰到底层的那块石板。    等揭开石板,手电筒往里边扫,悚然发现一片空的时候,卫东青膝盖发软跪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曾阮想过去看究竟出了什么事,却被人拦着。    “暂时别动。”    她皱眉:“我好像听见卫东青在喊什么。”    “恩。”李慕白站了会,而后侧头:“先回去,有点不对劲。”    两人先回了帐篷,但没过多久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出事了出事了!”    本就坐着的曾阮一下就弹起来,打开门:“什么事?”    门口竟然站的是老张,他哭丧着脸刨开曾阮,一路小跑钻进帐篷里边。    “慕白,咱求你了!”    李慕白微睁着眼,曾阮一脸茫然。真着急的老张这会什么都说,握着李慕白的胳膊六神无主。    “你是不是把立佛藏起来了,啊?”    李慕白皱眉:“?”    一把年纪的张老头呜地哭出了声,跟个孩子似的:“慕白啊,你是不是为了研究把立佛都拿走了啊?如果是这样我心底还过得去,你说实话吧,是不是拿走了?”    李慕白明白了。    曾阮也明白了。    孙一翔不明白:“立佛不早没了吗?”    “真丢了?”    “丢了,丢了啊!”老张一声嚎啕大哭,吓的大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真没拿?”    李慕白在他希冀的眼神下摇头。    “哎呀!”老张一下坐在了地上,哭成了一团:“都怪我们起了歪心思,都怪我们!如果不在你这里那就是丢了啊!”    事情变得严重起来,李慕白拎起外套:“卫东青呢?”    “他说心脏不舒服,这会动不了。”    果真,三人赶到板房那里去,已经乱成一锅粥。    “站长,您究竟怎么了站长?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卫东青脸色卡白,唇色却是不正常的乌红,额头上全是大颗的冷汗。    男人看见李慕白,如同看见了希望。但当老张摇头的时候,呜的一声他也哭了。    慌啊,怎么不慌。    这其中的事全是他自作主张动的手脚,上头要是追究起来是要坐牢的!何况他兢兢业业工作了半辈子,眼见要退休了,本来想把立佛当成他退休前的战利品,研究透了写论文再出书,后半辈子也算有个家底。    没想到成了陪葬品,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    曾阮浑身冰凉:“肯定是他们。”    老张:“谁?”    李慕白最快镇定,他问卫东青:“监控呢?”    “啊对,监控。”    为了防止东西被盗,每个挖掘点都会设置监控。当他说起这个,慌乱无主的卫东青才想起这东西。    “小云,去把监控调出来。”    站里工作人员有7个,其中4个还是研究生。大家的表情都有些茫然,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个带眼镜的女学生走了出去,没多久抱来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吃了速效救心丸,卫东青缓和了不少。李慕白拉开凳子:“事情已到这个地步,我们彼此是不是该坦诚了?”    卫东青满脸羞愧:“这是我的主意。”    “老卫!”    老张摇头:“若不是我先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吗?终究还是怪我啊!”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李慕白淡淡的一声,正要张口的老张闭了嘴。    “我们挖掘出立佛,是26日下午3点11分的时候。后来接到沙暴预警,说第二天12点41分会经过我们这里。”    “最开始是想运回去,确实没有别的方法,我们决定把它埋回沙土里,在埋的那根木头顶上以暗红为标记。”    孙一翔啊了一声。    “之后就是你们来了。”    李慕白边听边看监控,眸色认真。记录的时间很长,但每个细节都不能错过。    “我和老张在26日晚上2点把立佛埋好,第二天12点41分沙暴来袭,但到底是放不下心,我们足足拖到12点10分才撤。”    “那期间我跟老张轮番观察,没有人靠近的。”    “沙暴期间那些人同样无法靠近,也就是说,立佛很可能是在12点10分到沙暴来之前被盗走。”    李慕白把监控拖到12点10分。    在场有人的脸色微变。    可偏偏到了12点14分的时候,监控哗啦一声,花屏了。    “咦?”    李慕白冷笑,果真如此。    宁川考古站10分就撤离,有人14分靠近,时间差卡得恰到好处。    加上这片地白天视野很开阔,若真有外人,卫东青他们应该会注意。    再加上在短短4分钟里,有谁能精准地找到监控点,还快速停了几个运作的摄像头?    绝非外人所为。    “负责监控摄像的,是哪位?”    人群齐刷刷地转头,看向最外侧的方向。    一个个子瘦高,戴眼镜的男人慌张摆手:“我、我……不是我!不是我挖的立佛!”    李慕白挽起衣袖,眼尾一挑,露着白牙:“那么多人一脸茫然不知所云,怎么就你晓得是‘挖’立佛?”    那人顿了顿,忽然转身往外跑。    “关门,放曾阮!”    门啪地合上,曾阮一下就跳到了瘦子面前,而后竖起眼睛瞪幕后指使孙一翔。    “放你曾奶奶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