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干度休一筹莫展时,突然福至心灵,他不是还放着个现成的师尊身份嘛,古今一句“师命不可违”可是棒打鸳鸯的一大杀器呀,干度休快速理清思绪,往礼台方向跑去。
只是他刚一嗓子吼下去,立时引来一排穿着白泽鹤氏宗袍的修士,以及那位穿着黑斗篷的融霍。他们很快向干度休围了上来。
干度休立时怂了下去,一边后退,一边直摆手:“各位别误会,我也是奉了我师尊之命前来的。”
见他身穿剑宗的弟子服,向来沉默寡言的融霍难得开口:“你师尊谁?”
干度休正要往乾坤袋里掏命牌,台上传来鹤林楚的声音:“让他上来吧。”
有人来闹场,鹤门主非但不恼,反而一脸自豪地看着儿子说:“这个就是你说的一直纠缠你不放的那个?”
鹤林楚难得把脸一别,用气音道:“烦死了,黏人得很!”
“哈哈哈,爹看这小家伙也有趣得紧,我们白泽鹤氏的未来之主,娶个三妻四妾又有什么关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尊冰块的两个徒弟都给娶了。”
鹤林楚一急:“爹,况儿还在这呢!”
鹤门主一脸不乐意道:“吾儿,你这样可不行,媳妇还没娶进门怎的就被拿捏住了,要多和你爹学学。”
鹤林楚怕他爹又要语不惊人死不休,便没答话,只是两眼一直盯着走上台的干度休。
直到人到了面前,才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和你把话都说清楚了吗?你这样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干社恐咸鱼还是头一次上这种大型场面,往下一瞥,尽是攒动的人头,有点晕。他暗暗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结果没收住,把眼泪水都快疼出来了。
鹤林楚见他身形摇摇欲坠,眼眶微红,不由一顿,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
与此同时,底下已经七嘴八舌炸开了锅。
原本不明所以的众人,在听到鹤小公子这番话后,顿时精神一抖擞,嗅到了狗血的气味,
再观这位半路杀出来的小兄弟,啧啧,那长相真是耐人寻味,天生一副横.插别人姻缘的狐狸精模样。
哦豁!
小三大闹现场?年度重磅大戏啊!这一趟值了值了!
大家不由思维发散,大胆设想,开始对干度休指指点点起来。
干狐狸精:........
干度休真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就要被吐沐星子淹死,决定速战速决。
他将手中命牌一亮:“我奉师尊寒山君之命特来传话,我师尊说了,他不允。”
这一句既出,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没想到,从那场仙魔之战后,寒山君再次插手尘世间的事情,竟然是阻止徒弟的合籍大典,一时匪夷所思得不真实,若不是干度休手上的命牌真真切切,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这下把商门主可为难坏了,万一惹到了岁乌峰上那主,还不一剑把他这给拆了?
他一边看看鹤门主,又一边看看下方的干度休,道:“鹤门主,你看这....”
鹤林楚的爹鹤门主也是一个生逆骨的,鹤林楚和他年轻时候比起来犹让不及。其他四世家门主常常对他荒诞大胆的行径头疼不已,背后都偷偷叫他鹤半疯,不然合籍典礼这么重大的事情,哪有一时即兴说办就办的道理。
他看了眼此时正一脸期待好戏上场的鹤门主,默了默,只好自己含蓄开口:
“林楚贤侄,玄修士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惊才绝绝,但毕竟师命不可违呀!”
鹤林楚不以为然,冷声哼道:“商叔叔,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他寒山君恐怕连做况儿师尊的资格都没有了。”
商门主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吓得赶紧拼命给鹤门主使眼色。
鹤门主毕竟只是半疯,听到这句话,也沉下脸道:“吾儿,这话可不能乱讲。”
鹤林楚闻言,振袖来到长辈座席前,躬身拱手一礼,又侧眸看了一眼干度休,才道:“侄儿不才,之所以说出这番言论,是侄儿的师尊玉长老亲口所说,寒山君违背天翮剑宗祖训在先,根据宗法应废除其师籍,掌门和四峰长老等寒山君一回天翮就执行。所以,不存在什么师命不可违的道理,还请各位长辈给侄儿做主。”
这无疑又是一记重磅,顿时台上台下掀起轩然大波。
在周遭喧闹声中,干度休愣了愣,想问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这个师尊是不称职了点,但这样当着众人面打脸也挺疼的,与此同时,心里还一点点往外渗着莫名的酸堵得他胸闷得慌。
他在想,就算他一直没怎么融入原身的身份,但毕竟占了这具壳子到现在,也许是产生一点点共情代入了些情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