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好的暖玉所打造成的玉笛,结实的很,光泽度满满,加上故姐你的御蛊术,应该是可以操控的。”
明是冬日未去,寒风依旧,这把白玉握在手心里丝毫不觉凉意,反而温温热热。通体也是莹白之色,光滑如脂,细细看来里面泛着一股粉白,与白色交融,并不显得突兀,反而有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缠绵之感。
故梦握在手心里,不安的心总算稳了一些。
蟒域囚凶险万分,她武功没了,自然要留一些后招来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还好少年时顽劣心重,学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来,除却武功,她的御蛊之术与之相比分毫不下,甚至更为技高一筹。只是这等古怪玩意儿,她并不常用,总觉诡异的紧。
叶轻笺扶着故梦上了马车,朱赖便开始珈马而去:“我总是不放心。”
叶轻笺蹙眉:“蟒域囚野兽凶悍无比,一根普通笛子,能控制的住狂蟒之徒吗。”
若是从前还好,故梦拥有一把骨笛,是有上好的神兽遗落下来的骸骨打磨而成,它的本身便拥有灵气,用在其御蛊之上更为实用。只是后来去蟒域囚,故梦只身踏入雾林,那跟骨笛便在故梦与其中一只蟒蛇纠缠中丢失。自后,故梦便鲜少御蛊,大约是觉得没有称手的笛子了吧。
故梦安抚的摸他的脸,笑着说:“放心,我虽没了骨笛,御蛊术我可是真真实实拿捏在手掌心里的,实打实的功夫。”
叶轻笺哪里放得下心,一想到故梦要去蟒域囚那等吃人之地,他便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去了:“故姐,都怪我,我总是耽误你。”
那个耽误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却都很默契的没有戳破,大约是真的有些难以启齿。
那是叶轻笺心里永远过不去的一道坎儿,他对故梦愧疚一辈子,哪怕掏心掏肺的对故梦好,也弥补不了曾经他对故梦所造成的伤害。
何其有幸,他叶轻笺能得故梦原谅,与之再续前缘。
“你别总想些有的没的,好好当好你的皇帝,治理好北屿国,早日平息召阳国战争,比什么都强。”
年前召阳国痛失一城,召阳国又岂能眼下这口气,年后养精蓄锐良久,必定会对北屿国发与东征,无论是沙鹰还是北疆,哪怕是北屿国各个城池边缘,一场大战避不可避。
也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前朝少不了叶轻笺,北屿国需要叶轻笺振奋民心,为这千千万万黎民百姓共受一国安康。他不能任性到丢弃北屿国千万子民不顾。
“故姐,你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想着我,什么时候能学会自私一点,光想自己。”叶轻笺不满的嘟囔两句,搂住故梦的腰。
故梦失笑,“好歹我将来也是一国之母,心胸狭窄你会愁坏的。”
“哼,我就喜欢故姐心里只有我一人。”
二人说说闹闹,马车驶过街市,很快便到了燕京最南边的一处渔民码头。
正是大年初二,码头堆满了渔民床幔和丢了一地的渔网,以及一些已经死掉,翻着白肚皮的小鱼和贝壳。好几天未有人打扫,死掉的鱼虫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严重的甚至有了驱虫爬动。整个码头肮脏无比,其臭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