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意和朝廷告了五天的婚假,祁让却只能看着桌案上高高摞起的信件,觉得脑壳都在突突的发疼。
他实在不懂原主不过一个暴力值max的谷主,如何能把自己搞的和天下之主一样忙碌。哦,或许不能叫原主,祁让想起了今早自己拿起原主长鞭时,那种顺手的感觉,绝不会是身体记忆留下的熟练,更像是灵魂深处,自己被唤起的记忆共鸣。
他手中的毛笔垂在宣纸上,因主人久久没有动作,落下了一个浓重的墨点。
木门突然被叩了两声,祁让抬头,就见那日的白衣书生,秦三,也是赤日谷的左护法,正鬼鬼祟祟的走进来。
他先是探出一个脑袋,扫视了一圈殿内,发现除了祁让外没有他人后,才又迈进了一只脚,转身关上门后,十分自恋的整理了一下一身白色仙袍,然后才恢复了往日的常态,悠哉悠哉的向祁让走了过来。
祁让的眼皮一跳,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张口慢悠悠的问道:
“左护法今日怎如此鬼祟?”
秦三不疾不徐的行了个礼后,答道:
“大婚那晚,我们按您的吩咐,加强了谷中的巡逻。”
祁让嗯了一声,为了防止有人在他大婚趁虚而入,加强了巡逻,这事他是知道的,
“有正道的人混进来了?”
秦三摇着手中纸扇,卖关子一般,又道:
“非也,非也,是在谷主的房间上发现了一本武林秘籍。”
话音刚落,头上的屋顶就传来一阵响动,秦三的神色一敛,将手中纸扇合上,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然而下一刻,一个人便像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进来,捂住了秦三的嘴。
祁让:...
秦三:...
祁让看着拼命扭动着给自己使眼色的秦三和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捂住了秦三的嘴的段意,伸出了手,
“拿来。”
秦三趁段意僵住,使了个巧劲就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正迈大两步想给祁让递过去,就觉得后颈一凉,条件反射的回身将手中纸扇撑开,毒针从扇骨中射出,段意向后一躲,两人莫名就交上了手,
“等等等,夫人等等啊!”
祁让看着眼前的闹剧,揉了揉太阳穴,从桌上拿起一根毛笔带着内力掷向两人中间。
两人被迫分开一瞬,秦三便想将册子扔向祁让,结果太过着急,册子从袖中滑出,正好砸到了听到声音推门而入的二狗面前。
祁让看向停下手的打架二人组,打架二人组看向闯进来的二狗,二狗迷茫的看着突然飞到眼前的书册,眨了眨眼。
段意飞快的冲过去将册子捡起,双手紧攥着书册背向身后,脸色有些发红的就想溜走。
实在是太丢人了,他原本只是想爬上屋顶后默默在上面看他,却听到秦三提到了他没有找到的那本秘籍,情急之下,便没有多想的冲了下去,谁料后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偷窥,小家子气,不知所谓,还骗人。
祁让看出他的想法,沉了声音道:
“你又想往哪儿跑?”
说完忽视了站在旁边的二人,看向二狗子,
“什么事?”
二狗子缓过神来,轻轻咳了一声,眼神偷偷瞄了下一旁站着的两人。
秦三见机走过去搂住了段意的肩膀,
“谷主既然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哈。”
祁让扫了他俩一眼,点了点头,
“走吧。”
秦三正欲脚底抹油的开溜,就听到身后又传来声音,
“无视谷中纪律,二十鞭。”
秦三:QAQ他就知道谷主这个魔鬼不会放过他。
走出门后,秦三便松开了揽着段意的手,段意站在他身后,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
“对不起。”
如果没有他,秦三也不会受罚。
秦三见他还站在原地,眼神扫过他身后刚刚被关紧的房门,有些似笑非笑,
“你想让谷主听见?”
见段意有些茫然,嗤笑了一声,
“跟上。”
直到走出院子,秦三才回头对他说,
“你还真以为谷主不知道你蹲在房上?以谷主的功力,只要他想,你我就是站在这里说些什么,他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段意想起自己之前偷偷溜进房中又屡被抓包的场景,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秦三玩味的看了他两眼,觉得自家谷主能找到这么一个老实孩子也不容易,于是又凑过去偷偷问他,
“你那本书里的招式,用上了没?”
段意瞬间红了耳朵,转身就走,秦三却打开话匣子般追了过去,
“哎,别走啊,你们不会还没同房吧?”
“要不我教你追人怎么样”
“等等等”
“...”
这边祁让在房内,看到二狗,也就是彪形大汉林阮,给自己递上了一张纸条,
“今晚戌时,一品阁内,邀君一叙。”
祁让看着记忆中最后荣登帝位的那人的字迹,皱了皱眉,他记忆中并没有过今晚这次邀请,
“何处得来?”
林阮的神色不似昨日嬉笑,双眼中透露着狠辣,
“岭南王之前的踪迹一直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却不知为何近几天却突然没了踪影,这纸条是刚刚有人用箭射进属下房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