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朝给她寄了信那日正是她们母亲的亡日,慕晚晚看完长姐的信,吩咐人套了马车就要去城郊的寺庙祭拜顺便添些香火钱。
除此之外,慕晚晚听闻寺中的空空法师是位得道高僧她也想问问关于她这几个离奇的梦。
慕晚晚到了寺庙在佛堂里还愿后被小沙弥带到了后面的禅房中。
推开房门,慕晚晚进了去里面香烟袅袅空空法师静坐在禅房内,默念佛经经文入耳让人心安。
慕晚晚到了,空空法师停下吟诵亦是睁了眼看她。慕晚晚双手合十作揖开口,“我来有梦想请教法师。”
过会儿空空法师道“梦中人是故人,故人心难舍情难断才会有此番纠葛。”
慕晚晚心下诧异她与李胤不过就有短短数日的相处,还是在她梦中这怎么就心难舍,情难断了?
慕晚晚问,“可有何解?”
空空法师道“女施主何意?”
慕晚晚接着道“往事皆为云烟我不想再续这个梦。”
空空法师手中的佛珠滚动,看她,“女施主可想好了,断了这个梦,你与故人从此再无牵扯。”
慕晚晚回,“想好了。”
慕晚晚离开那日,天忽地变得阴沉,起了暴雨。她看着变脸的天,紫电霹雳闪过,吓得慕晚晚立即上了马车不敢出来。
回到慕府,天也正好晴了,她刚到门前,就看到同来的沈家二公子沈年。
慕晚晚有些头痛,父亲还真是锲而不舍地给她找夫婿。
她福礼,“沈二公子。”
沈年还礼,“晚妹妹。”
慕晚晚点头进了门,步子加快回了自己院子,只期盼父亲可千万别再去叫她。
到了屋,慕晚晚关好门窗,吩咐柳香道“父亲若派人来叫我,就说我睡了。”
慕晚晚说是睡,其实并不困,但她没想到自己沾上引枕,真的睡了过去。
大梦幽幽,故人再入梦中来。
慕晚晚睁眼,是在座华美的宫殿中。
她呆呆地看了四周眼,想定是又做梦了,狠掐了自己下,真疼!现在连她都难以分辨梦境和现实。
慕晚晚坐起身,她身上的衣服还是闺阁中的那件。
过会儿外面传来阵脚步声,好似有人进来。慕晚晚立刻躺了回去,闭眼。
余光中看到个身着龙袍高大的男人。她视线向上,果不其然看到了李胤。
李胤走到床榻边,手搭在她的额头上,微微皱眉。似是又垂头看她眼,仿佛意识到什么,唇线勾了勾,忽地在她唇畔落了吻,“醒了怎么还在这装睡?”
慕晚晚想接着装,奈何他的动作越来越多,直接探进了她的衣襟里。慕晚晚再装不下去了,气呼呼地睁眼看他。
两人对视上,李胤顶了顶她的鼻尖,道“这里是朕的寝宫。”
慕晚晚看着面前年轻的男人,明白了,这又是梦,梦里她便无所顾忌,兀自翻了身,把被子蒙到头顶,念叨着,“佛祖保佑还是让我去与沈年相看吧,我不想再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了。”
李胤听到她的话,脸色沉了沉,吻着她的脖颈,寸寸向下。
慕晚晚翻身看他,“您想做什么?”
李胤道“不是说这是个梦,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慕晚晚想到以前那个梦,脸色红了红,还没反应过来,衣裳不知何时都落了。
他含住她的唇,“别怕,我轻些。”
慕晚晚没想到这个梦上来就这么刺激,但她却竟然毫不排斥,甚至还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脖颈,去配合他,在其中有几分享受。
于是她守了近二十年的清白就这么没了。
事后,两人都有些情动的疲惫,慕晚晚小嘴呼出的热死都尽数喷薄在他的脖颈上,他的手亦是搭在那处绵软不放。
慕晚晚眼尾挑着,想着方才的事,自己竟然还有些愉悦,她定是疯了。
李胤只手搂住她的腰,另只手钳住粒豆子,慕晚晚半咬红唇,听他道“我想你直留在这。”
慕晚晚手握住胸前的大掌,抬眼看他,“可是我还是要回去的,这里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
蓦地,那点痛,慕晚晚忍不住“哼”了声,接着道“我还去问了空空法师,可不可以断了这个梦,但”她转了话尾,“但我现在还没成亲,在这梦中也十分愉悦,忽然有点舍不得了。”
李胤覆身压下她,忽地扬唇笑,“既然舍不得,就别再想断了,不想直待在这,几月来次可好?”
慕晚晚美眸瞪圆,摇了摇头,“我今年都快二十,早就过了出嫁的年纪,今年无论如何父亲都会把我嫁出去。嫁给别人,又与您做这种梦,那算怎么回事。”
李胤摸着掌下的滑腻,眼睛盯着她,那眼神莫名地叫慕晚晚心尖痛。他开口,“你要嫁人了?”
慕晚晚点头。
李胤亲在她的唇角上,“可是朕还没有娶妃。”
他自称朕,慕晚晚想了想,离那个梦久远,他现在确实应该登基了,可是怎么会没有嫔妃。明明嫔妃多的数也数不过来才是。
李胤没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两人都还没沐浴,黏糊糊地贴在起。
慕晚晚想睡下,睡着了就能回去,可她竟然如何都睡不着。
到了夜里,宫人端了饭菜。
李胤给她件件地穿好衣裳,过程中,慕晚晚被他弄得气喘吁吁,两人险些连饭也不吃了。
到了外间,李胤抱着她出去坐到软榻上,慕晚晚像极了小废物,连饭菜都是李胤亲自喂到她嘴里。
李胤问她,“我待你如何?”
慕晚晚吃着香喷喷的饭菜,展颜笑道,“很好。”
李胤突然含住她的耳珠,慕晚晚动不动僵坐着,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道“那你留在这里好不好?”
慕晚晚深觉,李胤现在就像长姐从前给她讲过话本子的狐狸精,专门勾的人不去好地方。
念此,慕晚晚疯狂摇头,“不好!”
后来,李胤没再问她,这顿饭最后吃得格外压抑。
慕晚晚想,自己不愿留在这也情有可原,她知道这是个梦,人怎会永远活在梦里?她亦知道李胤是皇帝,自己在这里无亲无故,只能依靠他,万日后他对自己的喜爱消磨殆尽怎么办?种种顾虑让慕晚晚还是想要回去。
慕晚晚吃饱喝足后想去沐浴,她看了李胤眼,李胤似是意识到,直接抱着她去了净室。两人对视眼,仿似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的扭捏不适,慕晚晚也不知道她这种惯性是怎么来的。
净室里的水声轻响,慕晚晚再出来时,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这夜,她睡得沉,原以为觉过去就能回去了,想不到等她再睁眼,看到的人还是李胤。
慕晚晚微惊,定是自己打开方式不对。她闭眼后再次睁开,面前还是李胤。
看来又没能回去。
慕晚晚有些丧气,闷闷地翻过身滚到里面。李胤察觉到她的想法,把她的被子拉了过来,到自己面前。李胤亲在她的耳边,“想不想出去走走?”
慕晚晚没多大开心,她还在想怎么回去的事。
李胤覆身而上,“再陪我次,我带你出去走走。”
如果说开始还是享受,到后来慕晚晚真的是很累了,她迷迷糊糊地在李胤怀中道“您这么多年是不是没有过女人?”
要不然怎么有这么多精力,像满足不了似的。
李胤停下来动作,在她眉间吻了吻,“只有你个,我直在等你。”
哦,怪不得。
蓦地,慕晚晚脑中停滞,再也想不了任何事了。
慕晚晚知这只是个梦,她不会对梦里那些虚无缥缈的人产生任何想法,所以,不论李胤说了多少话,慕晚晚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句都记不得。
两人同乘马车出宫,到了热闹的长安街。
这是几年前的长安街,与慕晚晚所见大不相同。
那时候她还记不得什么事,如今再看看这似曾相识的街道,满眼好奇。
慕晚晚忍不住掀开车帘向外面看,街上片熙熙攘攘之景,她忽地感觉,自己这个梦境也有些有意思的地方。
李胤剥了蜜橘给她,慕晚晚自然地张口,块接着块。到最后块时,蜜橘的凉意过后,他忽然压过来,贴在她的唇畔上,与她同吃着。
慕晚晚掀帘的手缓缓放下,李胤咽下那瓣橘咽下,微微笑,“真甜。”
慕晚晚冷哼声,别过头。
李胤道“你以前都喜欢去什么地方?”
慕晚晚下意识地回答,“南街的小面馆,北楼的说书堂,西边的糕点”她忽地停住,像是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李胤,“您都知道?”
李胤道“我知你不属于这里,也知这切不过是你的过去,对你来说微不足道。”
莫名地,马车中有股悲伤的气氛,慕晚晚想说,其实也并不是微不足道,昨夜她也很快乐啊!想到这,慕晚晚心里如翻起巨浪,她个还未出阁的姑娘,何时变得这么放浪了?挥退掉心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慕晚晚默念了声“罪过。”
李胤接着道“我还知你去找了空空法师,让你不再做这些梦。”
“这是最后次,你我最后次见面,等你梦醒了,”他停住,嘴角牵了牵,眼里却没有笑意,“等你梦醒了,这里的切也都会忘记。”
慕晚晚垂眸揪着手指,她和李胤在起虽有种难言的快乐,与此同时她心里却也总是莫名的闪出痛意,尤其是他每每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时,慕晚晚都觉得是自己错了。总能不知不觉地被他蛊惑。
“想不想再见次空空法师?”李胤问她。
慕晚晚稍稍抬眸,半晌,才点头应声。